难得的一个明朗的月夜,本该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最佳时刻,可是,贤贵妃的两个儿子,五皇子和七皇子,却偏偏坐在花园里,喝着闷酒。
不为旁的,只为一个“情”字这两人,一个为着错失良缘,一个为着轻浮孟浪。
没多久兄弟二人都喝醉了,靖珵早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靖瑧则独自对月述衷肠。
“你我是不是蠢哥”完,靖瑧又连喝好几盅,趴在桌上也没了动静。
待阔子德子来查看的时候,兄弟二人早已不省人事,杯盘散了一地一桌子,两个奴才赶紧将倒下的酒壶立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靖珵突然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眯着,晃晃悠悠的,指着靖瑧,忽然傻笑起来,边笑边喊“你就是蠢蠢蠢”,几个字没完,又瘫了下去。
这可把德子阔子吓惨,赶紧唤了人手来,将二位主子扶进了卧室休息。
两兄弟烂醉如泥暂且不提。
经过前几日的事,锦华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一日,她正蹲着认真的观察着花叶的变化记录,一个轻盈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锦华转身去看,刺眼的阳光让她看不清来人,只看到一个逆光而站的轻盈身影,她站起身,一身清爽的薄纱绿衣,一张熟悉又美丽的脸,正对她微笑。
“呀碧霄姐姐”锦华兴奋的跳脚。
“哈哈好久不见了,丫头”
锦华抓住了碧霄的双臂,左右端详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仿佛碧霄是她第一次见。
“怎么了不认识了嘛”碧霄温柔的开口。
“没有没有,可是,姐姐,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锦华依然端详她,“又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我现在是自由身了。”碧霄笑的更加灿烂。
对对对锦华想明白了,今碧霄的妆容明显清淡了许多,而且衣着也变得雅致清丽了,还有必要脸上的疤痕,似乎也淡了许多,真是不一样了。
“真的嘛恭喜你啊姐姐,终于跳出了牢笼”
锦华是知道碧霄的身世,碧霄儿时因为算命的,她命硬,凡人命薄,经不起她克,所以父亲就起了抛弃她的念头,是她母亲姑娘长相好看,稍微长大些早早嫁人便是。
可是,谁知裕德七年,下大灾连连,很多遭灾的老百姓又穷又饿,卖儿卖女,碧霄因为给弟弟妹妹抢一碗粥,与人争执,摔在咋粥棚的火炉边上,一节烧着的柴火溅到了脸上,才落下了疤痕。
后来,她的弟弟妹妹都死了,母亲也奄奄一息,父亲想起了那算命的话,如今她又破了相,便将她赶出了家门。
碧霄自此江湖流浪,后来遇到了一个游商,将她抚养成人,后来游商老了,养不起她了,为了生存,她卖身二十年,成为了北国都城第一舞娘。
而后她又往返于大夏和北国之间,成了北国和大夏都知名的舞娘,后来被玉纯嬷嬷多次邀请走访,才同意入宫献艺,并教授戏儿。
如今碧霄她已经是自由之身,想必已经赎了身子,以后再不必按秦楼楚馆的规矩行事了。
锦华高心拉着碧霄去囫囵庐的石桌石凳上坐坐,也跟她多聊聊,毕竟半年都不见了。
二人纷纷落座,锦华从自己的篮子里,拿出水壶和两支碗,分别到了水。
“姐姐别嫌弃,这是放了干菊花泡的水,现在夏气毒热,秋梨特意跑来给我送了这干菊花,是南菊,最是清热消暑。”锦华笑笑。
碧霄拿起杯子,打量,然后朝她别有所指的笑了笑。
“你这两支杯子,看着粗糙,实际可不是什么便夷货色,吧,是哪儿来的”碧霄笑笑。
“什么哪儿来的”锦华低头缴了缴衣摆。
“你这丫头,还学会打马虎眼了。”碧霄将喝干的杯子拿起来端详,“你这可是黑定的杯子,虽然看着朴素,但是提花还有匀色的质感,都是上乘。”
碧霄把那杯子放下,偏头微笑的看着她,也不话也不追问,而是等着她自己回答。
锦华沉吟了片刻也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