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毁容了
江然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
不过应该也不算毁容,镜子里的那个男生也挺好看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
江然头一偏,发现房间的墙面上有一个木制的书架,上面除了放置着许多书本以外还有很多自己的cd,床头柜上摆着一台音响。
这些装潢都没有错误的地方,可是墙绘不见了,奖杯也不见了,这个房间还令人发指的
小。
江然继续对着这个一居室门口的镜子检查着自己的现状。
镜子里的这个男生相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算是江然此刻皱紧了眉头也觉得在这张脸上透露出来的情绪不是气氛而是委屈。
眼睛黑的透亮,太阳穴上有一处刮痕,锁骨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这一具算得上的单薄瘦弱的身体上显得有些妖艳。
江然轻啧一声,又像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江然跳上床去寻找自己刚刚丢在一边的手机,终于在一个被压碎了的无框眼镜架的旁边找到了那个手机。
他点开那个刚刚一直不停给自己发消息的那个人的聊天框,备注是一个小鸭子,江然在聊天框上翻了翻,发现他先是给自己发了几个文字消息,再就变成了一串语音消息。
江然随意点开了一个对方的语音,一个公鸭嗓的声音被外放出。
“檀越,你醒了吗檀越你醒了吗你醒了吗你醒了吗”
江然被这个声音吵得脑仁疼,发现这个将近一分钟的语音还剩下大概五十秒,江然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可能剩下的五十秒都是“你醒了吗”这种无意义的内容,于是他点开了其他的语音。
无一不例外。
无营养、话多,且
称呼他为檀越。
江然觉得脑仁已经疼得快要炸开,点开了自己发出去的那个语音条。
“纪文”
仅仅是听到了这两个字,江然就愣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和自己的声音很像,但是绝对不是自己的声音。
江然揉了揉脑袋。
不得不说,这个生日礼物有一点令人震惊。
江然被迫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他现在没有在做梦,而
是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别人的身体里面,那个身体的主人叫做檀越。
江然看着这个房间的装潢苦笑了一下。
这个檀越很有可能还是自己的粉丝。
突然手机又再次震动了一下,江然看到小黄鸭发来了一个问号,紧接着又发来了一句话
“哥,快点来搞江然”
江然知道这届粉丝很热情,也尽力的不去参与粉丝们的生活,可是在他看到“搞”这个字的时候,那颗三十三岁的脑袋莫名其妙的闪现出来了一些很黄暴的场面。
江然并不打算回消息,打开衣柜之后准备换一件衣服回自己的家,江然看着一衣柜的格子衬衫陷入了沉思,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长得还算好看的男生会有这么多格子衣服。
将江然思绪带回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江然打算选择视而不见,从衣柜中勉强挑出一件配色尚可的衬衫套在了身上,然后坐在了床上,等着那个人走之后自己再动作。
在等待的途中,江然反手拿起手机准备给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在输入了前三位数之后,他再也想不起来后面的几位数字。
或许该试试打一下朋友的电话。
江然有些头疼然后放任自己躺在了床上,他连自己的电话都不记得又怎么会记得别人的电话。
谁在他的身体里
江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而是满脑子的“亏了”二字。
亏得不止一星半点儿,自己的盛世美颜就要送给别人了么
江然看着空空的天花板,差点就要流出两行清泪。
门口的敲门声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同时间手机也是震动个不停,一列的“江然”二字十分醒目。
江然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样的摧残,去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还没醒呢,也不理我”
江然看着门口那个人长着张鸭脸,说话又是极度呱噪的公鸭嗓,不禁在心里赞扬了一下檀越的起名艺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小鸭子”后迅速地将他的代号切换成了“公鸭嗓”。
公鸭嗓看到檀越之后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看到江然就会理我了,先说生日快乐。”
说完之后,公鸭嗓丝毫不见外地从江然的身侧挤进屋内把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开启,对着站
在门口的江然说道“越越快过来。”
江然看着公鸭嗓看着自己,似乎是确认一般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你在叫我”
公鸭嗓被江然的这个行为逗笑了,走近江然,半强迫地把江然压着坐在了椅子上。
公鸭嗓看了看手机,说道“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九,距离你的人生第一次直播开始还有一分钟,檀越,你准备好了吗”
江然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自己有一些迷茫。
直播
什么直播。
公鸭嗓好像听到了江然心里的呐喊,拍了拍檀越的肩膀,说道“不就是昨天见到你男神了吗你多大点出息,看着你醉酒的情况下我提醒你一下啊,你很早之前答应给粉丝的点图直播画江然啊”
江然花了大概五秒钟消化了这个信息,点开了直播的软件,发现这个檀越似乎还挺有名气,账户名称是一串没有意义的字母,粉丝却将近有小一千万,直播开始之后进房间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差不多是几百万人的样子。
江然面对着闪闪发光的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
一个很严峻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会画画。
江然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多的互动消息,觉得自己应该拼搏一把,他上一次画画还是在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万一这三十年过去了技艺精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