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对我说的话负责,刘掌柜敢不敢赌一把我们即刻就去刘掌柜的店里,检查刘掌柜店里出售的米和刘掌柜的账面若是我冤枉了刘掌柜,当着这么多掌柜的面,我将一半嫁妆赔给刘掌柜,说话算数,可以立个字据,但是若是我没有冤枉刘掌柜,刘掌柜可就有麻烦了”
他尾音故意一拖,令人心颤的上扬。
霎时间,所有掌柜的目光都落在了刘掌柜身上。
冷汗从她额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有掌柜见她不言声,出声催促她,“刘掌柜,怕什么,真金不怕火炼,去查就去查一半嫁妆可以不要,人品的诚信可不能任人诬蔑”
但是也隐隐有人听说过刘掌柜店里卖出的米确实有问题的消息,但是因为刘掌柜是吴侍夫的亲戚,所以没人敢提到明面上来说。这时听奚明月提出来,都将目光望向刘掌柜。
刘掌柜站在原地,就是不动也不说话。
这事就连徐萼都不知道,她惊讶地看了奚明月一眼,奚明月就不引人注意地朝她微微眨了眨眼睛。
徐萼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奚明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奚明月既然敢用一半嫁妆来打赌,多半是真的。
“方掌柜,你是大掌柜,既然少夫郎提出来,不如就麻烦你,还有你们,”她点了点方掌柜身后的掌柜们,“不如我们就一道去刘掌柜管理的米店去看看”
方掌柜也看出了刘掌柜的异样,她当然要帮着徐萼。
冷汗从刘掌柜
的额角滑落,她求助地看了一眼徐莹。
徐莹忍不住要蹙眉,从刘掌柜这个反应来看,奚明月所说多半是真的。
刘掌柜是她爹的亲戚,若是刘掌柜出了事情,势必会影响到她的威信,于是她便迫不得已出面,义正言辞道“我们徐家经营多年,讲的就是诚信二字,若是少夫郎的话属实,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刘掌柜。”
说着,她话音一转,“但是各位,当务之急,是治理我母亲的丧事,这件事,不如就放在后面,等我母亲的丧事办完,我们就好好地彻查一番,不仅仅是刘掌柜的店铺,其他掌柜的店铺都要一一查过,各位看如何”
其实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刘掌柜管理的店铺里存在,在个别其他掌柜那里,也一样存在,只是不敢像刘掌柜这样嚣张大肆敛财。
她们要争取时间去将陈米换成新米,于是就附和道“确实如此,二小姐说得不错,当务之急是要治丧,余下的事情都可以后面再说。”
徐萼却不肯放过这个打击徐莹气焰的机会。
她冷声道“我母亲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欺诈,若不是职业良心一直保持清明,我母亲不会将徐记商铺发扬光大,我娘在临终前一天,还对我耳提面命,商人最讲究诚信二字。若是我母亲泉下有知,知道徐记里出了这样的蛀虫,一定不得瞑目,今天,我一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现在就查你们谁要是阻拦,就是心里有鬼,店中有问题,这才做贼心虚,不敢让人去查”
方掌柜作为大掌柜,对下面的掌柜还是有些震慑力的,她帮腔道“大小姐说得不错,如今徐东家刚刚仙去,徐记就闹出了这样的名声,若是被同行趁机打压,后果不堪设想谁要是再多说,就从谁的铺子先查起”
这样一来,谁都不敢再多言了。铺子里干净的掌柜自然不会加以阻拦,而心里有鬼的掌柜,更是不敢出声,生怕就真的从自己的铺子先查起,那就真的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了。
刘掌柜面色灰颓地看了徐莹一眼,只见她眉头紧拧,也没有再说话,显然已经将她当成了弃子了。
刘掌柜心里一凉。
她找不到阻拦的理由,更没有时间去通知店铺里的掌柜将米换掉,那么多库存,不是一天两天能换回来的,并且也没有时间去买新米来换。
她脸色惨白,浑身瘫软,在众掌柜的挟裹下,坐上了马车,一群人浩浩汤汤地朝刘掌柜的城西铺子去。
刘掌柜坐在马车里,灰颓的眼眸紧闭又睁开。
她做的这些事情,吴侍夫都知道。她每年都将不当所得分出一半送给吴侍夫,她握着吴侍夫的把柄,吴侍夫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样一想,她心里的不安稍褪。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