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爸爸妈妈干脆让他们在你的脖子上牵条狗链,如何”
弟弟的脸被黑暗模糊了,只剩下一个扭曲的鲜红微笑。
“我告诉你一
个小秘密哦”宛如一个献宝的小孩,弟弟鲜红的笑越发扩大。“其实爸爸妈妈早就觉得你很恶心了,每次我经过他们房间都会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时候将你找个借口扔到乡下去呢。其实我更想建议他们把你卖到国外去,还可以回收一些工本费。反正你是外国的杂种,应该很乐意回到国外呢。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帮你想出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想法呢”
“”
夏珥只是沉默着,仿佛时间早已凝固在某一点。对夏珥的反应表示不满,夏耀辉直接将语言转化为行动,一拳打在夏珥腹上。
“呕”
早已被虾啃空的胃吐不出东西,但疼痛却加倍地奉还。夏珥痛得踉跄了几步,弯下了腰,却被夏耀辉一把扯住头发掰起来。
看到夏珥痛得扭曲的脸,夏耀辉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他仔仔细细端详着夏珥的脸,然后下了评论。
“真恶心让我把它修得稍微顺眼一些,如何”
“不,不要”
夏珥用力推开猝不及防的夏耀辉,用手颤抖地护住自己的脸。
不能打脸会留下印子会被“他”看见的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吼叫。
“你在干什么”
夏珥艰难地回头,看见一脸震惊的父母站在走廊上。
爸爸妈妈
黑发少年颤抖地想要呼唤,却被人用力推开。
母亲慌慌张张地奔向被推倒在地的弟弟,夏珥无机质的目光跟随着那漠然的背影,然后,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
是父亲。
早已没了力气的夏珥被那巴掌打得坐倒在地,黑发的少年仰起了头,碎发在冰冷的空中划过悲凉的弧度。夏珥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颤抖“爸”
“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个杂种儿子”
少年的脸随着父亲说的每一个字越发惨白,他的眼神空洞,双眼毫无焦距地越过愤怒的男人看向后方,那里,他的母亲正心疼地揉着弟弟的手,轻声哄着,而弟弟的模样越发可怜。
“好痛啊妈,他欺负我。”
“乖,不要怕,有妈在。”
母亲眼角瞥过来的目光冰寒怨毒,那副模样纵然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夏
珥坐在那里,垂下了头。
“啪”
却又是父亲的一巴掌,他被那巴掌唤回了神,看向似乎觉得还不解气的男人。
“回话啊,哑巴了怎么”
夏珥艰难地转动着舌头,他的脸肿了一半,压迫着口腔,说出的话带着口齿不清。
“我”
“爸”却是弟弟见势不妙,顾不得伪装受伤,他指着四处散落的钱大叫,敞开的保险箱此时如同散播绝望的潘多拉魔盒。“他刚刚偷偷打开保险箱想要拿钱,被我撞见了,然后他威胁不过我就打我”
夏珥的瞳孔猛地紧缩,父亲听到弟弟的话后更加怒不可遏。
“果然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说最近怎么老是少钱,差点连客户都失去了”
男人又用力扇了少年一巴掌,少年的脸被打偏到一边,黑色的碎发喜遮住了那双死寂的眼。他透过缝隙看向弟弟,却见到了少年背对着父母对着他露出恶意的笑容。
“早该把你送到乡下去”
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在夏珥的世界中却是亘古的漫长。倒映在少年黑色没有一丝光泽的眼中,白衣的弟弟窝在黑发的父母的保护中,那里,没有他的位置,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没有。高昂的声音宛如圣歌伴随着世界的破碎声。
已经够了。
比憎恶和愤激要更冷酷、比被排斥要更深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