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伊拉带你出去逛逛。”

“阿斯斐尔，我自己可以去。”

她觉得自己一就算个人逛，都比跟这个三句话不离贬低她的少女一起逛好。

“什么，你竟然拒绝？”从来只有伊拉拒绝别人，“你这个卑贱的人类……”

“伊拉。”他的语气微微发冷。

“抱歉，瑟梵勒大人。”她低下头。

“我不需要她陪我，阿斯斐尔。”温缘认真道，她不喜欢这个女恶魔。

“她会保护你。”他道。

“我不会再去没人的地方。”她已经不敢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再怎么好心救人，也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真的，你让我自己逛吧。”

他停顿了片刻，“不行。”

……

首都作为国内最繁华的城市，琳琅满目的店铺，是以前的小地方根本不可比的，伊拉带她来到一条服装街。

在这里，你想要的衣服都有，不过伊拉带她来的，是更昂贵的名牌店，也正因为特别昂贵，这里客人比较少。

店员热情地走过来，为温缘推荐衣服，温缘兴趣乏乏，她不喜欢跟这个虐女恶魔出来，也没心情看衣服了。

倒是伊拉挑得很欢，没多久就挑了十几件，店员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们给她挑几件。”伊拉说道。

“请问小姐喜欢什么款式？”

“随便吧。”温缘说道。

店员给她选了好几件，款式看起来挺漂亮的，料子更是好得没话说。

“更衣室在那边，小姐可以去试试。”

温缘没有拒绝，大概是出于不满阿斯斐尔的安排，反正衣服不要她的钱，既然必须要逛，那就狠狠削他一笔。

“小姐真的很适合喜欢我们店的衣服呢，您穿这件裙子真的很漂亮。”

温缘从更衣室出来，店员看着她猛夸，虽然夸得有些过头了，不过温缘身材好，穿这件裙子确实挺好看的。

“您再试试其余几件吧。”

这次，店员递给她的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子是一字肩款式，腰部浅色印花是镂空的，正好能衬托腰线。

“等等。”

温缘拿着裙子走进更衣室准备关门，伊拉忽然开口了，她看着温缘手中的裙子，“这条裙子拉链应该很难拉吧。”

伊拉走了过来，“我帮你拉。”

她说着，直接挤了进来更衣室。

温缘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顺手锁门了，温缘皱了皱眉，“我不需要。”

“本小姐愿意帮你，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说了，我，不，需，要。”

伊拉双眸瞬间眯了起来，红光在眼睛里涌现，她抬手推了温缘一把。

温缘的后背撞在墙上，肩膀被人按住，她尖锐的指甲令温缘吃痛。

“别自以为是了，谁给你拒绝的权利？”她嗤笑道，“别以为瑟梵勒大人保护你，就是在意你，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挑衅他而已，你最多只能是个诱饵。”

温缘冷眼看她，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定位，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很重要。

恶魔终究是恶魔，帮她只是为了交换彼此利益，或许曾经天真的她，试过把恶魔当成依靠，但现在不会了。

“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会怎么样？”伊拉忽然话锋一转。

温缘寒毛竖了起来，从她身上她感觉到了杀意，“你是来保护我的。”

“保护？你当真了？”她舔了舔嘴角，嘲笑道，“一个人类，也配我保护。”

温缘沉着脸，嘴唇抿紧。

“我只需要制造意外的假象，谁能保证一点意外都不会发生？”伊拉说道，“而我，是瑟梵勒大人的得力下属，即使犯点小错，他也不会怪我。”伊拉充满自信。

温缘一颗心稍沉，她不确定少女说的是不是认真的，她真的想杀了她？

内心开始思考自救的可能性，如果她现在大喊，店员能及时冲进来吗。

这可能性似乎很小，因为锋利的指甲已经掐在她的脖子上，带来刺痛感。

“人类，再见了。”

温缘还来不及思考，伊拉抬起她长出尖锐指甲的手，对准温缘的心脏。

“唰——”地一下。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写满嘲弄，鄙夷，这么打声外面店员似乎还听不见。

“被骗了？人类真是弱小。”但很快，她的笑收敛起来，眼眸眯了起来，“不过，跟我猜想的一样呢……果然。”

温缘胸前的布料多了几道利爪的划痕，露出一个神秘的沙漏刻印，这个沙漏的上半部分，沙子已经空掉了。

伊拉嗤了一声，“一个堕落者，真不知道瑟梵勒大人在想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瑟梵勒亲自从地狱拉回来。”

阿斯斐尔隐瞒了温缘堕落者的身份，她知道温缘需要保镖，知道她可能引出一个挑衅大人的恶魔，却不知道她是个堕落者，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温缘。

温缘看出她眼里的杀意，手心冒着冷汗，甚至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

但是最后，伊拉却退开了。

“这件衣服烂了，换下来吧。”伊拉说完，打开更衣室的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