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晗的回答，宁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你觉得改革开放很好？”

顾晗听到宁老爷子的话，不仅没有胆怯瑟缩，反而反问道：“为什么不好？贫富差距拉大？社会风气改变？社会分配不均？”

这个时候宁老爷子才正视了自己这个孙女，他原本一位孙女改革开放好，因为改革开放后，西方的很多东西进入华夏，让她有了漂亮的衣服这些之类的话，却没有想到自家孙女真的能看到改革开放的弊端。

“爷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改革开放会以牺牲资源和环境甚至是人才作为代价，换取经济的发展，您害怕西方各种主义的涌进，会让百姓对于信仰不再像之前那坚定，人们的思想道德水平会集体下滑。”顾晗如何会不知道宁老爷子的顾虑在哪里。

“现在中央希望先富带动后富，希望先发展东部沿海地区的发展。爷爷担心贫富分化导致社会分配的畸形，对底层人口的伤害会很大，治安恶化，阶级间对立情绪弥漫。”顾晗看了眼宁老爷子，接着道：“您最担心的还有官员的贪污腐败。”

宁老爷子叹了口气，随后审视地看着顾晗，道：“这些是你自己想得，还是什么人让你在我面前说得。”

顾晗知道宁老爷子位高权重，有这些怀疑很正常。顾晗和宁老爷子对视，目光清明，笑着道：“没有人让我在您面前说什么，只是之前听过爷爷和爸爸的电话，又看了些书有些自己的见解而已。”

宁老爷子听后，便沉默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不过顾晗并没有感到压力，十分自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宁老爷子不开口，她有的是耐心。

其实，宁老爷子并不经常在家中和孙女讨论时政，但是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毕竟孙女住在她这里，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多人还是想要从孙女这里探查他的态度，所以该嘱咐的他还是嘱咐过。

但是，他也并没有在孙女面前说过自己的这些顾虑。

“你觉得改革开放好？”宁老爷子皱眉道。

“爷爷喜欢历史，我也喜欢历史。爷爷可以纵观古今，我国历史上的鼎盛王朝，无不是开放包容的，闭关锁国的前清，虽也有过盛世，但比起唐明这些朝代，并不算得上什么，前清的灭亡和闭关锁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些道理宁老爷子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担心，担心改革开放带来的坏处。

“爷爷，我们不能因为改革开放存在一些弊端，就不去改革开放，这和因噎废食有什么区别？”顾晗道。

这话不可谓不重，宁老爷子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想去南方就去一趟，我会派人保护你，你回来后给我写个报告，我希望我看到的是真实的报告，不是那些一味地吹捧，或是一味地贬低。”

顾晗听后大喜，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两句话就能让宁老爷子改变自己的态度，但是宁老爷子愿意让她去南方，就代表宁老爷子愿意去接受改革开放带来的成果，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他想要看到的是真实的改革开放下的成果。

宁老爷子的这个态度，便意味着他的态度，发生了一些转变。

宁奶奶没有插话爷孙两人的对话，她知道老头子是个倔脾气，她也知道现在改革开放是大势所趋，她之前劝过，老头子不听，孙女的话他能听进去，这已经让她足够欣慰了。

宁老爷子吃完饭后又去办公了，顾晗也回到自己的屋内，计划着自己要去考察的城市，两个月的时间能让她有不少地方可以去。

在这种计划中，升学考试如期而来，对于顾晗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十分轻松地就完成了，正在她要准备东西出门前往南方的前两天，宁老爷子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军人到了她面前，然后道：“这是陈秀，这次去南方她跟你一块去，负责保护你。”

“陈姐好。”顾晗点头，笑着和陈秀打着招呼。

陈秀事先也知道了顾晗，回应道：“宁同学，你好。”

顾晗点头，“陈姐可以叫我阿晗。”她还是很敬佩能够投身军队，保家卫国的女军人的，特别是面前的陈秀，十分好地像顾晗诠释了什么叫飒爽英姿。

虽然陈秀不适合交际，但也还是笑着喊了一声“阿晗”。

之后，宁奶奶又将粮票，钱什么的塞给孙女，生怕孙女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宁老爷子不管这些琐事，只是对着顾晗嘱咐道：“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报告也认真写。”

“保证完成首长交给的任务。”顾晗一本正经地样子，将宁老爷子也逗笑了。

就这样，顾晗带着陈秀离开了华庭园。

——

一列前往南省的火车上，比起其他车厢的拥挤，顾晗所在的这辆车厢并不没有几个人，十分冷清，因为这一节是干部车厢，一般人根本无法买到票。比起车厢中其他四五十岁的公务人员，顾晗和陈秀的年纪显然很小。

但正因为如此，才没有人敢上来攀交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年纪坐上这样的车厢，一定是家里有关系。而且看那个年龄小一些的女生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陈秀看着顾晗醒来，对着顾晗问道：“阿晗，要不要吃早饭？我去买。”火车上有售卖早饭的列车员，不过刚才列车员已经从他们这过去，当时顾晗正在睡觉，陈秀就没有做主买早饭。

顾晗摇了摇头道：“我们去餐车吃。”

陈秀虽然不明白顾晗为什么一时兴起去餐车吃饭，但这些日子和顾晗的相处，让陈秀明白面前的女孩是个有主意的人，所以基本上也都是顾晗在吩咐，她在执行，她这次的任务也只要是保护顾晗的安全和做个助理。

“好。”陈秀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和顾晗一起去了餐车。

不管是哪个年代，火车上的盒饭都不是很好吃，不过顾晗也没有计较，这个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顾晗和陈秀正吃着饭，一位男声响起，对着两人问道：“请问，这边有人吗？我能坐在这里吗？”

陈秀看顾晗点头，对着男人和他身旁的一个和顾晗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道：“没人，随意。”

顾晗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出个门都能遇到女主，果然不辜负她这个女配的身份。

男人也就是高灵希的父亲高伟看着穿着打扮明显比他们好上太多的顾晗，一时间有些局促，倒是一旁的女主高灵希看着顾晗，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两个女生不是一般人。

“我叫高灵希，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高灵希笑得很甜美，和顾晗与陈秀打起招呼来。

顾晗打量着面前的女主，有着空间灵泉的女主，皮肤白皙柔嫩，笑着的样子很甜美，看着便让人觉得这是个乖巧，天真的小姑娘，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