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清疏就起床洗漱换上黑色的悼服。
悼服是一身黑色的长衫,布料质量很好,上面还印着火焰暗纹。宋清疏皮肤偏白,身形偏瘦,穿上通体黑色的悼服反而生出一种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秦水月一边穿着悼服一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小声说:“好看的人就算披上麻袋也美,古人诚不欺我。来,你帮我把腰封系上。”
他把黑色的腰封递给宋清疏后,笔直地站在原地长开双手,等着宋清疏给他扎腰封。
宋清疏放下手里自己的腰封,拿过秦水月的腰封微微矮身双手环过秦水月的腰,让腰封平整地绕过秦水月的后腰,再把剩下的带子绕回来在前面打了个漂亮的结。
把秦水月的腰封扎好后,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宋清疏捞起放在床上的腰封递给秦水月,乌黑明亮的眸子看着秦水月。
秦水月接过宋清疏的腰封,微低着头,垂眸看着宋清疏,一手在前面拉着腰封的带子,一手穿过宋清疏的双臂,稍一用力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末了还摸了摸宋清疏的后腰,沉声在宋清疏耳边说:“嗯,平整了。”说完才把腰封的另一个带子拿到前面来打好结。
桑宇穿好悼服,拿起腰封前前后后仔细地看了几遍,心想:不都一样么,还需要两个人系么?
这么想着把手上的腰封往腰上比划了几下,然后把腰封缠在腰上,系好带子就算穿完了。
四个人穿好悼服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站了几个人。
人一到齐,阿肆就飞过来通知他们去吃饭。
去饭堂的路上,宋清疏听到一个眼镜男低声对另一个短发女生说,他们房间里的一个人失踪了,悼服也不见了。
饭堂里依旧坐满了人,宋清疏他们坐好后木偶给他们端来了早点。
早点是高粱饼和玉米饼,还有榨好的豆浆。豆浆很浓,又加了适量的糖调味,入口鲜香润滑,比平常早餐铺子里卖的要好喝很多。
宋清疏他们快吃完的时候李升龙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大家吃完饭我带你们去见大哥,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升龙的脸色比之前一天更加苍白憔悴,似乎是为大哥之死奔波劳碌累的。
他这么说饭桌上的人不管吃完的还是没吃完的都不好意思继续吃了,纷纷起身说自己吃完了。
李升龙仿佛预料到自己说完那些话会是有这样的效果,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
他带着众人从饭堂出来往棺椁停放的地方走去,脚步有些匆忙,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很快众人便在他的带领下绕过重重茅草房来到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是一个从外面看空间很大的黑色灵棚。
“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进去前还要麻烦你们给我大哥上柱香,和他打声招呼,免得惊扰到他。”李升龙说完在灵棚前止住脚步,独自一人进了灵棚,很快又出来了,身后跟着三个端着托盘的木偶。
他把托盘里的香递给玩家,全部点燃后,带头祭奠亡者。
其他人纷纷按照他的方式祭奠完死者这才跟着他进入灵棚。
灵棚里面放着一副通体漆黑的棺材,黑色的棺材上用红色和白色的颜料画着汹涌的火焰。
应该是出殡的时间未到,棺材的盖还没合上,死去的人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棺材的内部死者头顶的地方用血红的颜料写着:李腾龙
宋清疏看了看李腾龙的尸体,果然像李升龙说的那样,头和身体分开了。而且断掉的横截面很是整齐,像是有人用利刃在一瞬间割断的一样。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整齐的横截面陷入了深思: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把一个走在路上人一刀割头呢?如果是先把他打晕再砍掉脑袋,断口如此整齐那凶手得多大力气呢?
“你大哥生前和谁有过节么?”宋清疏问。
李升龙想了想才回他:“没有,我大哥生前一向宽厚待人,不曾和别人结过仇。”
“他成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