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秦水月站起身走到木桌边把四个茶杯倒满水，自己喝了一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宋清疏。

宋清疏接过茶杯，低声说了句谢谢。

秦水月依靠在床头，问：“你们上午遇到了什么？”

宋清疏起身把喝光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又坐了回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瘫着。

“很多。”他将一上午的经历简要地复述给秦水月和邱泽文。

“线索太多了，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说吧，现在可以确定李琉璃不是人。

我推她的时候，她的身体硬邦邦且冷冰冰的，丝毫没有人类躯体的柔软和热度，结合制作木偶的过程，我怀疑李琉璃被制成了顶级木偶。

而且我看到李琉璃和其他木偶身上都有不同的像是文字的图案。”宋清疏回忆道。

桑宇:“长什么样？你写出来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宋清疏按照记忆中的图案用水一遍遍地画出来。

桑宇看了半天，出声回复：“这是小篆写的‘腾’字。”

“那这个呢？”

“这个是小篆体的‘升’”

“这个？”

“小篆体的‘离’。”

“这个？”

“小篆体的‘奇’。”

“我在高级木偶身上看到的就是“腾”和“升”。剩下那两个字，一个在面具男身上看到的，另一个是在李琉璃身上看到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署名写的谁就是谁做的，换句话说，单凭署名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看来，那些高级木偶都是李腾龙和李升龙做的。”宋清疏边说边分析。

“照这样说下去，面具男岂不是李琉璃做的？李琉璃又是面具男做的？可是我和邱泽文打听的时候，不是说面具男是李腾龙送给李琉璃的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桑宇说着挠了挠松散的短发。

“这些木偶是谁做的你已经看到了啊。”宋清疏提示他，“我们一上午看他做了好几个呢。”

桑宇一下子愣住了，眼前浮现出那些高级木偶对尸体惨无人道的摧残，以及极其血腥骇人的画面。

原本因运动而红润的脸霎时血色尽褪，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别吓我。”

“没吓你，是真的，这些木偶的制作人都是面具男。不过把署名改成李腾龙倒是可以理解，是什么原因要改成李升龙呢？难道是因为李腾龙死了么？”宋清疏一脸严肃地说，言语里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归根结底只有两个问题：面具男是谁做出来的？李家的秘术是如何传承的？”秦水月偏着头看着宋清疏。

“面具男是李琉璃制作的，传承方式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