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醒来时,整个大脑晕眩得厉害。
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结果后颈的酸痛拉扯陡然席卷而来,“嘶。”
黎卿蹙眉头,费力抬起眼皮。
还是那间他熟悉的卧室,只不过身旁空落落的,完全没有了厉淮深的身影。
脑海中,只有残存的几个模糊片段。
黎卿下意识地往身上探去视线,果不其然,暧/昧的红痕遍布,不难看出昨晚的‘战况’激烈。
黎卿懊恼叹气,拢起被子缩了回去。
那么刺激的夜晚,自己居然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都怪那瓶威士忌!
醉酒误事这词,还真有几分道理。
黎卿郁闷了好一会儿,这才听见了门口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从被子里探出小半张脸,“……淮深?”
喉咙干涩得不像话,连带着嗓音沙哑。
厉淮深在一旁的柜子里兑了点温水,走近,“我给你买了醒酒药,配着温水吞了。”
黎卿盯着他的神色,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他总觉得,厉淮深的情绪太过平淡,尤其是在他们刚刚发生过关/系的晚上。
他利落地将解酒药吞下,试探着问道,“我昨晚好像断片了,我们……”
“你发起酒疯哭得厉害。”厉淮深简单解释,眸潭泛起一丝涟漪,“没做到最后。”
昨晚,他被青年突然冒出来的‘爱人’给气疯了,一时间顾及着自身的信息素。
两人的拥吻太过强烈,再加上青年本身就因为醉得厉害,一时不慎就被引导着强制发/情了。
厉淮深那时处在气头上,恨不得将青年直接要到服软,让他再也记不起其他人!
他顺应着本能的冲动,抵着青年相互纾/解了一番。好不容易将前戏做足了,就差最后一步时……
结果对方因为难受得厉害,直接‘酒疯’上头,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厉淮深从不知道青年会有这样的一面,见对方唧哼哼的叫屈,他有再大的怒火都心软没办法发泄了。
只好又哄又吻,‘悬崖勒马’般地咬破了腺体,选择了暂时标记。
黎卿听见‘哭得厉害’四字,耳根子霎那间泛红。他举起水杯,虚幻一招,“这样也好。”
“也好?”厉淮深眸色渐深。
就这么不想让我要了你?
哪知这个念头刚出,青年就凑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昨晚喝太多,什么感受都记不住。等下次清醒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讨教讨教。”
“……”
厉淮深一怔,显然没想到青年居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因为醉酒断片,不能体会到真正的快感?所以,现在才在庆幸两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黎卿瞧出男人明显的发愣,故意吻上恋人性感的喉结,还故意用牙尖磨了磨,这才发出一抹得逞似的低笑。
厉淮深心里的怒意早就被青年驱赶干净,他顺手捏住青年的下巴,“这又从哪里学来的手段?”
说话间,指腹忍不住摩挲了好几下,似乎贪恋着软软的触感。
“什么手段?哪里有别人?”黎卿玩心大起,垂头吻了吻男人的指尖,“我就不能无师自通?”
厉淮深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提出任何怀疑,“小心玩火***,昨晚我还是对你太好了。”
黎卿听见他这听似指责、实则宠溺的话,眼中的愉悦越发明显,“不闹你了,我先去冲个澡。”
“好,厨房里熬了粥,迟点再喝。”厉淮深点头嘱咐,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赤/裸着走进浴室。
经过一整晚的心理建设,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将青年牢牢‘绑’在身边!从今往后,绝不允许再有人将对方从他的身边夺走!
……
半小时后,洗漱完毕的黎卿慢悠悠地喝着小米粥,另一只手则是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后颈腺体上的咬痕。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惹得他的视线直往厉淮深的脸上瞥——
属狼的吗?
暂时标记就暂时标记,怎么还咬得这么狠?
明明第一次暂时标记的时候,男人的举止可温柔了。难不成,自己昨晚是怎么招惹到他了?
“看我做什么?”厉淮深早就察觉到了这道视线,放下手中的平板。
“没什么。”黎卿扒拉了两口温粥,转而问道,“我们是不是明天就得回去了?”
厉淮深走近,“不回去,后天直接从衡市机场出发,去A国。”
“啊?什么?”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行程,黎卿有些发懵,“……我们去A国做什么?”
“我打算未来在A国扩展公司业务,这次先去考察。”厉淮深的回答简单明了。
黎卿点了点头,不反对男人在事业上的野心和做法。
他将勺子放了下来,喝了一口温水,“你忙公司事务,要我去A国做什么?”
“悉城大学的假期不是放到九月下旬?”黎卿颔首。
身为一个大学生,他们的假期余额还是很充足的。
“既然闲着无事,就和我去A国待着。”
厉淮深将早已计划好的行程报出。
“淑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的护照会直接寄到机场,能赶得上后天晚上的航班。”
厉淮深这回去A国,少说也要待上两个月。
这国内不仅有宋嘉述,还有韩叙白,更何况还有黎卿口中的‘爱人’。
与其让无所事事的青年和这些人有过多的接触,还不如想办法将对方拢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