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娇气耐不住严寒,有一年一次、两次或四次花期的。”
“这花的确好看。”温遥肺腑赞道,随即又问:“还有多少把椅子没刻花纹?”
木匠拱手说:“回小主的话,还有四把椅子未完成。”
“不错。”温遥从对襟中摸出先前画好的图纸,“我这里还有一份图纸,上面有三种不同类型的椅子,来,你先看看。”
木匠接过图纸,小心翼翼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眼中满是迷惑不解,但又觉得画上之物十分有意思,令他匀速跳动的心都激动地快了半拍。
“图上之物名沙发,沙粒的沙,发物的发,它的用途与椅子相似但比椅子更为复杂。”
“能做吗?”
木匠一听这话心头便一阵激动,不过这叫沙发的东西确实比椅子复杂,正因复杂温遥也不担心被人抄了去。
他先前就同另外两名木匠商讨过,这沙发虽难但他们能做。
温遥也不急着催他,很酌情考虑的说:“你看还需要什么,需要什么这边就跟常三说,我这边想办法弄过来,我这边再给你安排几个打下手的。”
“多谢小主。”木匠作揖说:“容臣试试。”
“好,图纸就先放你那,最好找个画师把画纸誊抄两份,拿一份给其他几个木匠用。”
“臣明白。”心里大呼,妙啊!妙啊!设计图纸之人当真是才识过人。
温遥拍拍他肩膀,点了点头,意义深重地离开。
当日下午,温遥没急着回宫,他身边的叶褚也一脸悠然自得,两人漫步北街,运河两边或站或蹲着不少商贩和农夫。
他们三三两两推着小拉车走过,有的背着背篓疾步匆匆而来,风一吹拂,便有阵阵清香传出。
温遥猛地止住步子,转身朝刚才匆忙赶来的农家汉问:“你卖的什么?”
温遥说话的功夫,汉子已经打量了温遥一圈,见温遥穿着得体忙施施然道:“这位小公子,我卖的饼。”
“什么饼?”
汉子说:“肉饼。”
“饼里除了肉还有香菜?”温遥反问。
汉子赶紧点头,激昂的语无伦次,“对对,小公子真厉害,香菜是我家地里的,很新鲜。”
温遥对做菜了解,对一年四季有什么农作物却不了解。
他问:“除了做这种饼,你还会做其他的么?”
“会会。”汉子急促道:“我还会做菜饼,面饼。”
“你还会面饼呢。”温遥细观他长相,汉子皮肤黝黑,估计是长期在烈日下干活所致,浓眉大眼,模样看着略显憨然。
“你背篓里的饼我全要来,你背上跟我来。”
大汉看他小胳膊小腿的以为是他背不走,非常热亲地背着背篓跟他走。
其他人见状纷纷眼红。
将人带去了酒楼,大汉突然变得谨小慎微起来,温遥也不点破,三人进了大堂,温遥就招呼大汉坐,大汉诚惶诚恐坐下,眼珠子轱辘一圈,遑遑打量四周。
温遥坐高位,叶褚就他旁边坐落,看了他一眼后,又转头审视农家汉。
大汉被叶褚盯得寒胆发坚,垂着眸,双手无处安放,坐立不安。
温遥见状清咳一声,叶褚这才收了些外放的威压,没再被盯着看大汉顿时心口一松。
温遥让顺安上茶水,顺安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把茶水送来了,给大汉上了一杯好茶便垂目出去。
大汉也不敢真喝茶,即使现在渴得嘴皮龟裂,他也不敢去碰那精致高雅,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茶杯。
温遥只以为他是紧张引起的慌乱,也没往多处想,他声音亲和的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大汉一听温遥叫自己“大哥”,惊得差点从雕花木椅上摔下地,他庆幸的同时又结巴了下“小公子,我叫张木,家里排行老三,村里的人都叫我张老三。”
温遥点了点头,“你算算这些饼要多少银子。”
张木一下子站了起来,仔仔细细算了算背篼肉饼值多少两。
许久后,他昂头看温遥,说:“公子,一共一两银子。”
温遥看着他,神情肃穆,分外认真,只听他说:“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着。”
一打手势,示意一旁的顺安拿五两出来,顺安反应迅速地到张木跟前,递去五两银子,张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