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相貌越看越有几分熟悉,孟江苍一头扎进了回忆,那是他年轻时第一次见到那人,她一身盔甲,手握弩箭,黑发高束脑后,胯/下战马仰天长啸,这时她一个回头,从自己的方向正好能看清她的相貌。
那是一张美的让人呼吸一滞的脸。
他当时就看呆了。
回过神来再看眼前之人,竟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两者之间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看孟大人诧异的模样,难不成以前就见过我?”温遥戏谑道。
原身一直被温胜关在偏院,排除上次宫宴,孟江苍不可能之前见过原身,但他刚才脸上的愕然不像假的——这人正透过自己这张脸看别人!
他记得原身继承了苏云缅所有优点,也正是因为两人过于相似,温胜才会无比讨厌原身。
也就是说,孟江苍认识苏云缅。
“不、臣不曾见过贤妃娘娘。”孟江苍躬身行礼,低下头不去看温遥。
当年之事究竟怎么回事,无人知晓,他曾问过温胜,温胜只说苏云缅病重,无药可治。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不相信温胜的一面之词,可对方又为何要骗他呢?
孟江苍一直想不明白,像苏云缅一般绝色惊艳的女子,能嫁给温胜为妻,那就是莫大荣幸,更别说她的父亲还是北定大将军,有了他的支持,在朝中那得多威风。
而温胜却不懂得把握。
当年的一些事他也被蒙在鼓里,这会儿见了温遥才恍然察觉温胜那东西,当年果然是骗了他。
苏云缅之子根本就没有死。
要不是他还清楚记得苏云缅的相貌,恐怕也认出温遥就是她的儿子。
他偷偷观察温遥的脸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得像苏云缅,奇怪的是温遥五官没有半点与温胜相似,若不是知道苏云缅嫁给了温胜,他都怀疑温遥不是温胜的儿子。
哪有儿子不像老子的。
而且温胜那个憨货,居然认为送个男子进来就能不让皇帝起疑。
蠢才,简直就是大蠢才。
看看,你的儿子现在都成了贤妃,以他之见,目前为止除了皇帝和温胜家小,估计没人知道温遥是男儿身。
不但如此叶褚还并不打算把他的身份藏着掖着,这是想将温遥的身份公之于众吧。
有意思,还真是有点意思。
温遥看这个老狐狸垂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孟大人今日找你,是为了替阿褚排忧解难。”
看来叶褚那个暴君果真很喜欢眼前的少年,都容许对方直呼他的名讳。
孟江苍眼神暗了下,狗皇帝居然敢骗老夫。
孟琉云那个废物也是,一个女人还不如男人会抓住男人的心。
他收回思绪,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对温遥恭敬道:“不知贤妃娘娘打算如何?”
“如今南下的灾民们都汇到城门外,阿褚为此几乎夜夜难眠,而我又无家族依靠,帮不了他,所以这才想到拜托孟大人。”
以少年言辞,看来他和温胜之间关系很差。
既然是这样,用他来压制温胜也是个不二的好法子。
温胜那东西多半一直以来都对他存有戒心,表面是为他办事,实际上另有所图。
“贤妃娘娘想让臣做什么?”
“孟大人乃太后兄长,贵为国舅,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温遥从袖囊内抽/出一张纸,递给他,“为以防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上上面就是我想到的法子,孟国舅身为皇亲国戚,定会为皇上分忧。”
孟江苍接过一看,紧紧咬住牙关,竟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什么贵为国舅,理应为群臣表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为皇上分忧乃臣子本分,让他捐一千两银子。
他眼中快速闪过阴鸷,被皇帝坑了一把,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不光如此,皇帝还想让他说服群臣捐款。
这一千两他拿得出来,但这不是一百两而是一千两,他的三儿做生意已经花掉府内不少积蓄,皇帝定是故意坑他。
他不相信眼前的少年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只以为是替皇帝传话。
温遥笑眯眯看着他,“那就有劳孟国舅了,可惜了我身份特殊,不能亲自为皇上解忧,此事就麻烦孟国舅。”
这是在好心向自己解释,他身份是后妃,后妃不得干政,所以只能让他去办。
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四千多字,我可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