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生气了,回到家里也没搭理她,就在院子里劈柴了,咔嚓咔嚓的怪吓人的。福满也不招他,抱了柴火开始做饭。玉米面窝窝头,炒了个白菜,就是一顿午饭了。
“远哥,吃饭啦!”福满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他根本不搭理,还挥舞着手里的劈柴斧在那里劈柴。
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汗珠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滴答下来,有种狂野的力量之美。
大中午的,不怕中暑?
福满看他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也不敢招他,便坐在锅灶旁边的小板凳上等着他。
木头就那些,总有劈完的时候!
陆远微微转头,见福满坐在那里,一手托着个腮帮子,一手拿着个扇火用的破芭蕉扇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模样,好像被人遗弃了。
他丢下劈柴斧,回到屋子里,福满急忙起身,看着他阴沉沉的脸,她小心翼翼道:“咱吃饭吧?”
“没看到我一脸汗?”求给擦汗,求给扇扇子,那他就远谅她躲了他一天一夜这事!
福满扁了扁嘴,凶什么凶,又不是她让他去劈柴的,她也有小情绪的好吗?
“那你不会去洗洗吗,院子里有水……”
陆远:“……”他决定不远谅她了!气呼呼地出了院子,哗啦哗啦地洗了个冷水脸,回到屋子坐在炕上。
福满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跑去奶奶家住了,他不高兴了。可那也是他逼得呀,谁让他没日没夜的折腾人,她得休息啊。
福满有点吃不下饭,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碗筷,谁知道他却吼她:“怎么吃那么少,再吃!”
他突然这么一嗓子,把福满吓得一哆嗦,眼眶不由红了,泪水也在眸子里汇聚,要掉不掉的,看着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
陆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觉得这丫头哭起来特别好看,特想把她弄哭,可看着她哭自己心里又一个劲的难受:“不是,你哭什么。我又没骂你!”
吼那么大声还那么凶,跟骂人有什么区别?还说不欺负她呢,都是骗人的!
“我吃饱了嘛。”福满委屈。小声辩解的样子,更是显得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陆远想了想,他刚才就是说话大声了点,脸板的狠了点,至于这么吓人吗,他放下筷子:“是不是饭不好吃?”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吃饱了,你慢慢吃,不着急的。”
福满嘴上这么说心里想:饭怎么会有不好吃的,我是被你影响了胃口,脸黑的跟锅底似得,很吓人好不好?
陆远放下碗筷,挪到福满身边坐下,两只大手抓住她肩膀,让她和他面对着面。
“媳妇儿。就……回门那天,二妞问你的问题。你在我面前回答一遍。”
回门那天,二妞问的问题?福满想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了,那天二妞问她得了这么俊个男人高不高兴,喜不喜欢。
他耳朵那么长啊,在院子里竟然能听了去,还一直放在心上,这男人真是让人无语。
福满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可也是最凶的男人。
她急忙说:“喜欢。远哥,我喜欢你的呀。”是真的喜欢,可是,他太热情了,她这小身板招架不住嘛!
“刚才吓到你了?”他板着的脸柔和了许多,深邃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以后,你看我生气,你就……亲我一下。”
福满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陆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瞪什么眼,我认真的……你也是念过书的人,知道什么叫以柔克刚吧?”
福满当然知道这个成语了,但以柔克刚是这么个用法吗?怎么都觉得他在耍她!
“知道了没?”他严肃的问。
福满忙点头,在他好看的唇上亲一下,“是这样吗?”
陆远直接把人放倒了,对,就是这样,再接再厉!
福满和陆远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生活,终于到了农忙的季节。收获的季节,总是充满了喜悦的。
吃过早饭,福满就和陆远拿着镰刀便往地里去了,他们第四队负责收割谷子,这也是个力气活。
到了地里,见到了二妞和赵月月,福满就别陆远撇一边去了,三人登记上工后便瞎聊起来。
二妞故意臊福满:“哎呀,福满,你自打嫁人后,连门都不出了。我们想见你一面都难死了。”
以前福满和俩小姐妹是形影不离的,结婚之后除了偶尔去奶奶家溜达一圈,别的时间大多数在炕上,和她们见面的时候确实不多了。
“哎呀,福满,你这胳膊上是怎么了?还有这脖子?”赵月月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双眼中都是震惊之色,压低了声音问:“他,他不是打你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