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过来在他们几人之间来回看了看,问:“干什么?”
“TMD,这厨子TMD坏老子的好事。”先前抓住郁如的那人指着殷识几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是的,老大,俺不是想坏你的好事,是这个娃儿太像俺死了的那个娃了,俺想留着他。”殷识几急忙解释,又加重了磕头的力度。
过来的那人笑了笑,像个热心肠一样的人上前将殷识几扶起,“老殷,你别磕了,快起来吧。”
他又转头向另一个管理人员说道:“东子,这个是老殷,在我们这里煮了好几年的饭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满足一下吧。他儿子老婆都是短命鬼,搞得他精神不太正常,你别跟傻子计较那么多。”
说着,他往郁如那里看了一眼,“这小孩长得这么丑,身上还有蛆虫。反正这里有这么多,你再挑个好的玩呗。”
在这人的劝说下,郁如成功被殷识几救下。
那二人走了,殷识几来到郁如面前,激动地捧住了她的脸,对着她左看右看,“真是像俺的狗娃,你就是狗娃吧?是不是?狗娃,你回来找爸了?娃,你以后当俺的儿子,好不好?俺给你饭吃。”
通过大量的观察,郁如发现在这个地方不能摇头和说“不”字,不然就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毒打。所以虽然她害怕殷识几,但还是答应了当他儿子的请求。
多了殷识几这个爸,她在这里的日子好过了那么一点,尽管每天还是挨打,干的活还是一样多,可是吃饭的时候她跟别人略有不同。以前她一天只能吃一个馒头,自从认了殷识几做爸,她一天能在吃一个馒头的基础上多吃一顿白饭。
每次吃饭,殷识几都要偷偷拿给她吃,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她要尽可能地快速吃完。吃饭时的那种惶恐与急促,伴随她到至今,只要一吃饭,她总是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吃,生怕被人发现她在吃饭。
这家黑心工厂所经营的事业除了挖煤,还有的就是提供一些娱乐项目给买家看。
他们所谓的娱乐项目,就是将工厂里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两两配对,让他们上擂台打架,一定都要用尽力气,往死里打,不然,输了的话会受到非常可怕的惩罚,甚至直接处死。这种项目,在那里被简称为“生死斗”。
这其实就是一种人形版的斗鸡、斗蛐蛐。擂台之上,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失去理智,与自己的同伴自相残杀,擂台之下,一群衣着光鲜靓丽的买家静静观看,下赌注押哪一个孩子能打赢。这个娱乐项目带有博彩性质,只要赌对了,就可以从别人那里得到一大笔钱。
白天,孩子们在外挖煤,晚上,他们又来到另一个地方打擂台。挖煤制煤的地方尘土漫天,环境非常恶劣,打擂台的地方却装修得金碧辉煌,地板亮得能当镜子照。两个地方,若两个世界。
打擂台的场所所能容纳的人数有限,故而打擂台的上场机制就是等上一批的死完了,再换一批新的上去打。
郁如是在来到工厂的第五个月被喊去打擂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