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他叹了口气，“说来可笑，那黑水帮庇护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反倒是有官差的地方，处处都是压迫。”

  “皇爷多虑，黑水帮不也是您的子民。”

  “多虑？当皇帝怎么可能不多虑。”说着皇帝掐了掐眉心。

  这时，一个低着头的宫女走近，手上端着个托盘。

  托盘上，有一汤碗。

  “陛下，贵妃娘娘得知您在处理朝政，甚是疲惫，特意亲手为您准备了参汤，以解辛劳。”

  皇帝见此，甚是欣慰。

  但庞太监却隐隐有些不安。

  “陛下，且等一等，容老奴为您试毒。”

  皇帝顿时一脸不满，“试毒？贵妃一切的富贵都是朕给的，难不成贵妃还会害朕不成？”

  这话一出，无论是庞太监，还是小宫女，都是扑通一声跪下。

  “皇爷赎罪，老奴……老奴……”

  “行了。”皇帝摆了摆手，也知这个太监是一份好心。

  “拿过来，朕也许久没尝到贵妃的手艺了。”

  说起来也怪，自从前几个月贵妃无故发疯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

  虽然床上功夫多了些新花样，但对待宫女太监变得刻薄起来，稍有不顺心便是打死了事。

  从前总爱做些小菜和针线活，现在也变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因此皇帝高兴之余，也有些诧异。

  庞太监感觉不妥，但没办法，他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

  皇帝汤碗，只见内里色泽淡黄，闻之香气四溢，碗底还静静躺着一根人参。

  尝了一口，皇帝感觉不错，温度适宜，干脆一口喝干。

  这时，那送汤的小宫女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庞太监和皇帝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还没等二人来得及说些什么，小宫女毫无征兆的倒地，七窍流出鲜血。

  庞太监顿时亡魂大冒，颤抖着双手，凑近小宫女的鼻子下。

  一瞬间浑身爬满寒意。

  “陛……陛下，她死……死了。”

  皇帝大惊，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

  二人一时大眼瞪小眼。

  忽然，庞太监几乎是从地砖上弹了起来，“陛下，参汤。”

  皇帝也反应过来，下意识站起身。

  然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哐当一声，重重砸在矮榻上。

  “陛下！陛下！”

  “来人啊！来人啊！快传太医！”

  ……

  清晨。

  陈术走出小院，哈了口气。

  在漫天大雪之中，白气渐渐消散，融于寒风。

  偶尔会有行人出现在街上，双手拢在袖中，脚步匆匆，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刚穿越而来时，是秋天，眼下已经入冬。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大雪一连下了几日。

  走在街上，能看到不少活活冻死的百姓。

  近些日朝堂不稳，百官再也无暇关注流民进不进城的事，因此城内再次多出了不少流民。

  然而在这寒冷的冬季，在城外与在城内也没什么差别，到头来都是个冻死饿死的下场。

  只不过在城内，流民们总感觉有一丝希望。

  一路来到一间汤饼铺小店前，陈术这才停下脚步。

  只见小店上挂一匾额，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三娘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