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下一秒，却是又被拉入一片静谧的神识空间。

  这片神识空间没有任何的参照物，似乎不存在时间，空间，这里好像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物，又好像被世界一切填满，看不清本来面貌。

  让啸天都无法察觉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存在。

  一瞬间，一切归于平静，这一切在瞬间变成了让人无法分清楚的水面与蓝天，正如之前帝俊所创造的神识空间。

  眼前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却是以啸天无法形容的形式出现，发出了不知道怎么产生的声音。

  “你的弟子们正遭受着苦难。”

  啸天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存在到底是在说话，还是在与他神识交流，对未知事物强烈的恐怖感让他几乎是无法思考。

  那存在似乎是注意到了啸天的害怕，变化为一团光辉人形。

  “不必害怕，你既然研学道，那便是我上清的弟子，面对我，你无需害怕。”

  上清？是三清中的上清灵宝天尊吗？

  啸天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天尊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天尊完全看破了啸天的想法，耐心为他解释。

  “我们三清，本就是炁之三清，并不是任何生物的形态，你也不必惊讶。接下来的问题你也不必回答我，我自然能洞察你的想法。”

  说着，那人形金光一抬手，一缕金点汇入啸天的眉心，啸天的思维也开始恢复了正常。

  “在你看来，对于你们这个人类昌盛的世界来说，战斗会是什么呢？”

  啸天只是短暂的犹豫，很快内心便给出了答案。

  是人类自我之间的战争。

  之前那么多世界叶片模拟的结果也是这样的，人类最终会毁灭在人类自己的手上，这就是将科技树点亮所必然带来的问题。

  虽然啸天不知道在这个空间中如何开口说话，但他的想法已经被上清所知悉。

  “空间神明的模拟吗？人类的毁灭是因为自我的对抗，有趣的结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这样的结局，对你们人类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恩赐了呢？”

  上清轻轻颔首，一幅幅古代的画面便涌入了啸天的脑海中。

  无支祁，淮水水妖王，当年洪水泛滥，无数人死于湍急的河水。毕方火鸟，繁衍能力极强，却是火最纯粹的形态之一，一旦数量泛滥，那必然是带领这个世界走向灰烬和毁灭。相柳，万毒之首，瘟疫的根源，人类百年的医术都无法根治……

  “现在，你还觉得人类有走到自我毁灭的机会吗？”

  说着，上清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若是要走到自我毁灭的程度，那么我们也不会再干涉这个世界了，但是现在，有人想要提前毁灭这个世界。”

  啸天如果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那么现在它一定是极其的沉重的。

  上清变化回无法名状的形态，似乎预示着这场沟通的结束。

  “让你搜集起各种灵智的物种，我们便是希望你这里可以成为最后的火种，灾难马上到来，而我们，也会努力地去对付灾难的发起者，只是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你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他们的核心目标是你，远离亦是一种保护，记住，灾难源于世界之外的力量，最坚实的壁垒亦是如此，你的学生们正在遭受苦难，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出手拯救他们，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说完，啸天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次与其他几次和神明沟通都是不同，好像这么长的对话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