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打开行李箱,整理好衣服,将衣服挂在衣橱里,忽然天花板传来哐啷金属掉地的响声。
原着抬头看了一眼,他上面住的是白素媛,他虽然疑惑是什么掉在地上,但是想到那是白素媛的房间,便没有过多理会。
原着将小熊玩偶放在枕头边,这个小熊玩偶是爸爸给他三岁的生日礼物,小熊玩偶右眼睛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那天全家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最后张明美用黑色的纽扣代替,白色的线给缝上。
张明美针线活不怎么样,白线不知道怎么缝的,能缝出来很多小疙瘩,原着那时看见还大哭一场,气的原价照他的的屁股打了一下。
这小熊玩偶陪他十年了,毛色早就不像之前那么光亮顺滑了,那个纽扣上的白线也变得黑漆漆的。
原着准备去洗漱洗澡,洗完后,换好睡衣已经快十点了。
原着擦着头发坐在床上。
咚咚咚,一阵轻小的敲门声响起。
原着打开门,看见原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东西。
“什么事?”原着将门打开,看见原杰手里拎着刚宰的白色兔子,兔子的脖子还滴着血,全身毛发都被血液浸湿。
“哥哥,给你,你晚上不没有吃饭吗?”原杰笑嘻嘻的说道,将滴着血的兔子递到原着面前。
原着看了看门外,白色的瓷砖上都是一点一点的血迹,然后对原杰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原杰歪了歪头,疑惑问道:“哥哥没吃饭,给你兔子肉吃,”于是他又将兔子尸体递给原着。
“你拿回去吧,我不吃不饿,”原着觉得原杰不正常,正常人哪会给他吃刚宰的兔子肉的?
“哦!应该给你做了炖汤喝,我这就去做。”原杰会错原着的意思,立马下楼去厨房。
原着看着他走下去,然后厨房就传出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的声音,不由得走出去往下探探头。
他往下一看,正看见原杰抬起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冲着他微笑,吓得他立马缩回头来,然后不经意间看见白素媛站在楼梯口。
“你在做什么?”白素媛看着原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血,然后往下探头看了看。
原着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原着关上门,他突然有一种进入虎穴的感觉。
原着赶紧擦干头发,然后拉上窗帘,关上灯,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睡觉。
不知是几点,原着刚睡着,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他实在是不愿意动,但是敲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无奈之下他只好下床打开灯去开门。
打开门,原杰戴着手套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肉汤站在门口。
一闻到香味,原着顿时睡意全无,然后惊讶的看着原杰双手捧着的汤。
“兔子炖的?”
原杰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炖了一个小时,趁热喝吧。”
“我能进去吗?哥哥?”原杰温顺的问原着。
原着只好开门让他进来,原杰将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瓷制汤勺说道:“喝吧,咸淡正好,我尝了。”
原杰这时候看起来比较正常,但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居然会炖汤,这样的行为也算是正常吗?
“你妈妈知道吗?”原着关上门问道。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睡觉吧,”原杰疑惑的说道。
“你妈一天都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还有吃饭让你去她房间里干嘛?”原着问道,白素媛的行为早就勾引起原着的好奇心。
原杰微笑摇摇头,他对原着说道:“喝完了就放这吧,我去睡觉了。”
原着看到,这分明是刻意回避他的话,莫非白素媛虐待他?
原着看着原杰离开房间,便没有过多的去想,不过如果原杰真的被虐待了,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观,“就算看在兔子汤的份上,也得帮帮他。”
原杰倚在门上,听到了原着说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房间里的原着舀了一勺兔子汤,这个汤肉基本上都脱骨,而且颜色看起来没有用什么其他佐料,喝了一口,感觉跟喝鸡汤一样鲜美,原着没有喝过兔子汤,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不过眼下这汤确实好喝。
原着一口气连肉带汤的全部喝完,吃饱喝足后,原着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清晨的朝阳升起,朝霞晕染了整个城市,此时天已然亮起,春日清晨空气微冷。
原着一觉睡到十一点多,上次自然醒的时间还是寒假末。
原着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想要隐隐约约的进入原着的眼睛里,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床。
今日开始他不打算去上学,等事情过了风波时他再去,他知道白素媛是不会处理爷爷的事情,以及爷爷的后事,所以他要趁着这个时间段把该干的都干了,毕竟他觉得可以独当一面了。
原着穿好衣服,他打算在外面吃个早餐,然后去警察局找张泽锋问问案件的进展情况。
在那之前他应该乔装打扮一下,他戴上昨天的黑色帽子,然后带个医用口罩出了房间。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就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瓷砖上的血渍也被擦干净了,原着往左侧看了一眼,原杰的房间就在隔壁的隔壁,也不知道他现在起没起床。
原着没有打算跟原杰深接触,毕竟他是白素媛的孩子,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对他再好也是阴谋。
原着下了楼,走出别墅,走出大门,来到正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
原着现在并不是很饿,所以他打算先去警察局。
出租车里播放着今天新闻,警察局离家要有四十多里路,一路上原着听着新闻,并未听到有关原氏集团的消息,按理说原遇安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应该会被播报才对,难道是公司压下去了?还是警察局压下去了?
来到警察局,有三三两两的警员走进走出。
原着进到里面,找了一个警员问道:“请问刑警一队队长张泽锋在吗?”
“张泽锋?”警员一脸疑惑,然后说道:“我们一队不叫这个名字,刑警一队里好像没有叫张泽锋的吧?”
这个警员随手拉来一个女警问道:“刑警一队队长叫什么?是张泽锋吗?”
“不是姓王吗?王锐明?”女警员说道。
原着一听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又焦急问道:“昨天市第一初中部学区别墅里发生的命案记得不?死者叫原遇安。”
“那里哪有命案?”女警员问道:“那里发生命案了吗?”于是女警员问原着想要确定一下真实性。
“没……”他看见另一个警员也一脸疑惑着,然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他一路跑着去爷爷的别墅,学校学区别墅离警察局有着十多里路,原着一边跑着一边怀疑,他们怎么可能不记得张泽锋?明明昨天那些人还叫他张队,怎么可能那里没有命案?爷爷昨天就死在那啊!
原着跑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曾和爷爷住过的别墅。
他来到大门前时,没有发现任何记者和警察,也没有警戒线,来到墙外他看见院子里有着一家三口在那嬉戏打闹。
原着一脸疑惑,他们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这家男主人看见有人在门口徘徊,然后走过去问道:“你找谁?”
原着摘下帽子,摘下口罩然后问道:“你们是一直住这的吗?”
“对啊,去年我们就买了这个别墅。”男主人说道。
“哦,不好意思,我来找人的,但是这里房子都一样,我有点迷路了。”
“没事没事,”男主人放下警戒心说道。
随后原着带上帽子离开,他没走几步,捂着头蹲在地上。
男主人看见便问他:“小兄弟,你是不是不舒服?”
原着摆了摆手,然后起身离开。
原着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变样了,张泽锋消失了,爷爷白死了,爷爷的房子莫名其妙住进了别人,难怪今天新闻没有播报爷爷的案件,难怪没有记者跟随。
爷爷和张泽锋会不会像经年一样消失了?原着不由得猜想到。
原着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回到家中,他记得经年消失的时候,照片里就没有了他的身影,如果爷爷消失了呢?会不会和经年一样?照片里不存在他的身影?
原着记得他小时候跟爷爷照过相,最近也照过。
原着赶紧付了钱下车,火急火燎的跑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从柜子里翻出盒子出来,在里面做仔仔细细的找着。
他发现任何一张照片里都没有爷爷的身影。
“怎么会!”原着发了疯似的扔出照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了!”
原着有些崩溃,这种事情显然不是自然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