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原著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飘忽,但他依然紧紧地掐住男人的脖子,毫不松懈。
原著的眼前,走马灯般快速闪过的画面像是老旧的胶卷在放映机上徐徐展开。
原著看见了妈妈,在温暖的阳光下,她温柔地抱着年幼的自己,坐在窗台上。妈妈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背,一边哼着悠扬的歌谣。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了爸爸在树荫下修理那辆曾碾过自己脚的自行车,爸爸满脸是汗,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歇,他一边擦汗,一边嘴里念叨着:“这脚链怎么放不上去?”那专注而略显笨拙的样子,让人不禁好笑。
婧蕊姐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也浮现在眼前,她总是不小心打碎东西,这次又是一套妈妈刚买的餐具,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碎片。
经年哥哥则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他坐在房间里,对着电脑键盘敲敲打打,专注而认真。
爷爷骑着电动车在路上飞驰的画面也闪过眼前,车上托着刚从园子里摘的新鲜蔬菜,爷爷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原著。
接着是西恩,他坐在沙发上,又喝完了菜花的一瓶血。
根嫂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的身影在炉火与锅碗瓢盆间穿梭,她的手艺可是人人都称赞的。
与此同时,明幽和柳离则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他们之间的氛围与厨房的忙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悠闲地品着茶,茶香袅袅,伴随着他们轻声的交谈,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
桃花则静静地坐在窗台前,他的目光全然被手中的杂志所吸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晖,她专注地阅读着,偶尔还会轻轻地翻动页角。
而院子里的菜花则是另一番景象。他手持修剪工具,精心地打理着院中的花草。
走马灯般的画面继续播放着。
我这是要死了吗?
或许我不该这么贸然行事的。
如果我答应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后悔吗?多少有点后悔吧。
如果真有来世,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正在原著生命垂危、意识飘忽之际,一个声音划破了死寂的氛围,那声音微弱而颤抖,它穿透了原著周围的黑暗,如同远方的一束微光,照亮了他即将踏入无尽深渊的道路。
“你…赢…了!你…赢…了!”男人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选择了屈服。
果不其然原著赌赢了。
原著一松开手,身体便失去了支撑,他重重地瘫坐在床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颈部传来的刺痛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抚摸着那些掐痕。
那些掐痕如同暗红色的藤蔓,错综复杂地紧紧缠绕在他的脖颈上,颜色从暗红渐变到紫黑,在这些痕迹的映衬下,他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如同一张白纸上的斑驳墨迹,他轻轻触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掐痕,每一次触碰都带来微微的疼痛感。
此时男人已经退到了房间的另一角,他站在地上,双手扶着墙壁,同样在大口呼吸着空气,他的脖子上也留下了与原著相似的掐痕,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死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对,大不了咱俩一起死!”原著毫不犹豫地回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瞪大了眼睛看着原著,仿佛无法理解他的疯狂行为。“你真是个疯子!”他愤怒地吼道。
“我不疯等你占据我的身体吗?”原著冷笑着回道。
男人对原著的决绝和疯狂感到彻底无语,他一手扶着墙以支撑身体,一手则捂着眼睛,他冷笑着,“原著啊,原著,你可真有你的。”
男人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他开始反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齐不眠的第二个人格可以轻易占据主导,操控整个局面,而自己却无法做到这一点呢?他明明已经如此接近成功,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难道是因为齐不眠之前是个小孩子的原因吗?男人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好吧,”男人最终选择了妥协,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释然与疲惫,他看向原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说话算话,我不会再要你的身体了,我也会从你的生命里消失。我会把我的力量给你,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补偿吧。我希望你在以后能过得开心,不再受任何束缚。”
男人说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记着,我的名字叫长月。”男人继续说道。
随即男人的身影开始逐渐模糊,他的微笑也随之消失在原著面前。
原著看着长月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那种轻松感让他几乎想要欢呼出声。
原著知道长月这个第二人格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了,这意味着,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会被另一个意识所占据,再也不用在两种人格之间挣扎徘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解脱,仿佛重新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下了床,原著并未急于穿鞋,只是身着单薄的衣物,便轻轻推开了房门,门外的景象映入眼帘,雪已经被下人清扫得一尘不染,只留下一片无瑕的空地,不远处的池塘水面已被严寒封冻,仿佛一面静止的银镜,反射着冬日里稀薄的阳光。
原著赤足踏出房门,他的脚底直接接触到冰冷的地面,一股寒意透过薄薄的肌肤直刺脚心,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恰在此时,一名婢女匆匆走来。
婢女瞥见原著颈上的伤痕和单薄的穿着,脸上露出关切之色,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原著的声音打断。
“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原著的语气冷淡而坚定,不带一丝情感。
婢女闻言,立刻恭敬地行礼,然后快步离去,前去准备热水。
原著继续赤脚走在青石板和木板上,每走一步,脚趾和脚跟都因寒冷而微微发红,鼻尖也因冷风而冻得通红。然而这些都没有阻挡他坚定走向浴室的步伐。
浴室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暖意迎面扑来,原著在浴室中等候片刻,便有下人提着热水和冷水桶走了进来,他们熟练地将水倒入巨大的木桶中,细心地调节着水温,直到达到一个适宜的温度后才悄然退下。
随着房门的关闭,原著走到木桶前,缓缓褪去了身上最后一件衣裳,他的身体沉入温暖的水中。
原著坐在木桶里,双手紧握着桶边,他想要洗去身上谢从幽留下的痕迹,那些仿佛刻在骨髓里的污秽和屈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浸入水中,开始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水温适中,但原著的动作却越来越急促,几乎到了狂乱的地步,他的双手在身上来回摩擦,仿佛要将每一寸肌肤都擦洗干净,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种肮脏的感觉却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原著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用力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的身体在水中颤抖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著的皮肤已经被搓得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渗出了血丝,但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清洗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