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眠小心翼翼地将长寅的尸体搬到床上,轻轻地放下,生怕弄疼了他,然后他仔细地把长寅的头颅摆好,让他看起来像是安详地睡着了一样。
齐不眠知道根嫂一直为梅秧禾精心制作了一件嫁衣,估计嫁衣还未送出去,于是齐不眠决定让它成为梅秧禾最后的装扮。
齐不眠四处寻找着那件嫁衣,终于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它,嫁衣鲜艳而华丽,他轻轻地将嫁衣穿在梅秧禾的身上,为她整理好衣襟和发饰。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梅秧禾的头颅摆好,让她与长寅的尸首并排躺在床上。
这一刻,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又庄重的气氛。
长寅和梅秧禾,这两个本来要喜结连理之人,如今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躺”在了一起。
齐不眠站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他知道这是他对长寅和根嫂最后的怀念。
随即齐不眠小心翼翼地将根嫂搀扶到桌子前,让她缓缓地坐下,并让她的头轻轻地搭在桌面上。
齐不眠站在一旁,目光环绕着四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这血腥的屋内,每一处都透露着凄凉与绝望,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齐不眠忍不住再次看向床上那两具冰冷的尸体,长寅和梅秧禾他们的面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苍白而僵硬。
齐不眠深知,即便自己此刻去找原著他们,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毕竟眼前的惨状已经无法挽回,而原著他们或许也正面临着种种困难和挑战。
想到这里,齐不眠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觉得自己无论早点去还是晚点去,结果可能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与其这样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与无力感中,还不如先把长寅和梅秧禾的后事妥善安排好,给他们一个体面的告别。
齐不眠心里这样想着,仿佛找到了一丝行动的动力,他记得明幽早早就为长寅的婚礼准备了一系列精美的物品,那些原本应该充满喜庆氛围的装饰品,如今却要用在这样一个悲伤的场合,不禁让人心生感慨。
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情,齐不眠轻轻推开门,走出了这个弥漫着哀伤的房间,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明幽的住处。
明幽的房间整洁而温馨,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齐不眠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那个装满婚礼用品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件件精心挑选的装饰品,红色的喜字贴纸、精致的灯笼、红色的绸缎……
齐不眠轻轻拿起这些物品,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用途已变,但他相信,用这些充满爱意的物品来装扮长寅和梅秧禾最后的居所,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致敬与怀念,于是齐不眠带着这些物品回到了长寅和梅秧禾的房间,开始动手装扮。
齐不眠细心地将喜字贴纸贴在墙上,虽然场合不对,但那鲜红的颜色仿佛在为这对不幸的恋人送去最后的祝福。
灯笼被高高挂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也似乎想要驱散这里的阴霾。
红色绸缎被缠绕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为这悲伤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在这个过程中,齐不眠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正在以另一种方式,让长寅和梅秧禾的故事得以延续,让他们的爱与记忆,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更深的痕迹。
等屋子里一切装扮好后,整个空间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宛如新婚洞房一般温馨而浪漫。
红色的喜字贴纸在墙上熠熠生辉,灯笼散发出的柔和光线映照在每一个角落,绸缎随风轻轻摇曳,为这悲伤的场景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温暖。
长寅和梅秧禾静静地躺在那里,他们的面容虽然失去了生机,但在这样的布置下,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而非永久的离别,他们的手依然紧紧相握,仿佛在梦中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传递着无法言说的深情与不舍。
齐不眠站在床边,望着这对不幸的恋人,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但至少能让他们以最美好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齐不眠默默地为他们祈祷,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继续相爱相守,远离人间的苦难与纷争,然后他轻轻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仿佛要将这份宁静与美好永远地留在里面。
走出将军府时,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傍晚,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寒风偶尔吹过,装饰着花灯节的灯笼还散发着微弱的昏黄的光芒。
明幽害怕这些尸体在有什么活动迹象,于是将那些尸体捣碎,紧接着又地面上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可以足够大、足够深、足够容纳尸潮的深坑,随即将这些尸体碎末倒进去,随即又拿土盖平,这片土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安和。
明幽呆呆地看着那片被重新覆上土壤的地面,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难以呼吸,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喃喃自语道:“总感觉……他们死的好冤。”
明幽的声音低沉而微弱,却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她想起那些人类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孔,想起他们曾经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眼神,如今却化作了冰冷的尸体,被深深地埋葬在这片土地之下。
确实是这样啊,他们正值花季少年,本应拥有着无限的可能与希望,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失去了生命,他们的人生本该如同绚烂的烟火,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却在一瞬间熄灭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明幽感到深深的愤怒与无奈。
“正值人生巅峰之际,却莫名其妙的死去。”明幽重复着这句话。
明幽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果然,妖怪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他低声说道,随着话语的落下,明幽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包裹,逐渐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随即明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这片土地之上,只留下一片寂静与空旷,他的离开并没有带走这里的悲伤与痛苦。
原著微微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抬手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那鲜红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也映衬出他此刻的狼狈与不甘。
原著的目光转向姜岁沉,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愤怒。
“你去死吧!”姜岁沉的怒吼打破了空气的寂静,也打断了原著的思绪,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不甘都倾泻在这一击之中。
原著还未来得及反应,姜岁沉的怒吼攻击便已经开始。
原著在看到姜岁沉那凌厉一击逼近的瞬间,本能性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耳朵,仿佛想要隔绝那即将到来的致命声响,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弯腰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无助与脆弱。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原著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当原著弯腰捂耳,准备迎接那不可避免的一击时,突然间,一股熟悉的冰冷触感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个冰凉的怀抱将他紧紧包裹住。
原著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目光穿透了模糊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抱住他的人身上。
那是白胶,他的双手正紧紧地捂住原著的耳朵,仿佛想要为他阻挡世间所有的喧嚣与痛苦。
白胶的身体冰冷异常,如同果冻般的质感让原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看向白胶,只见对方的眉头紧锁,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
原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感激,“白胶……”原著低声呼唤着
白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抱着原著。
原著在抬头望向白胶的那一刻,与白胶的眼神不期而遇,那是一双他似曾相识的眼睛,果断、凌冽,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达事物的本质,且充满了迷雾微微发亮。
原著的心猛地一颤,这种眼神,这种气势,绝非此刻的白胶所能拥有。
原著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名字菜花,原著记得,菜花曾无数次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但此刻这双眼睛却出现在了白胶的身上,这让原著感到无比的震惊与困惑。
原著微微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白胶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除了那冰冷的体温和此刻异常的眼神,白胶的一切都与往日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