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潜离开了迟晚的客房,平静的脸上挂上了一丝阴霾之色。
他憋着一口气,快步直奔自己居住的庭院。
照顾父亲固然重要,但今日的事不解决,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身边人给害了。
庭院门前,冯管家带着绣云和王婆子早就等在了门口,不知为何,冯管家一看到姚潜的神色,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再瞧旁边的绣云和王婆子,头一回被如此重视,与冯管家截然相反,一脸的兴奋之色。
姚潜淡淡的看了几个人一眼,神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朝绣云抬了下手:“跟我来卧房。”
“是!”
一听说单独跟去卧房,绣云立即朝着王婆子灿烂一笑,兴奋的瞪大了双眼,喜滋滋的跟了进去。
二少爷邀请她主动去卧房,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成妾的路,有望了。
一进屋,姚潜就指着卧房的大衣柜,吩咐道:“把里面你洗过的衣服都挑出来,你绣的香囊也全部拿出来。”
说完这句,姚潜就落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本就沉得住气,盯着绣云的动作,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是。”
绣云甜腻的应声。
绣云几乎很少同姚潜单独在同一间屋子里,她面带羞涩的红晕,强压着翘起的嘴角。
余光发现姚潜一直在看她,动作矜持着,故意摆弄着柔弱的身段,一件一件往外拿着衣服。
虽然她不清楚姚潜的目的,但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姚潜耐着性子,等她全部拿了出来后,眼神落在那些五颜六色的香囊上,一脸的厌恶,紧跟着直起了身。
“把这些东西抱到院子里。”
说完话,他起身率先走了出去,没做任何等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绣云。
院子里,四个人围着那堆衣物站成了一圈,除了姚潜,其余人表情一脸的疑惑。
唯独绣云的眼里全是闪亮亮的星星,小心脏跳个不停,难道二少爷要公开表扬她绣香囊的技术了吗?
姚潜指了指上面数十个香囊,没看绣云一眼,话却是对她说的:
“绣云,香囊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绣云正要开口,姚潜又提醒了一句:“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气氛突然有些僵。
绣云刚要张开的嘴突然就闭上了,这怎么不是成妾的路???
她兴奋的目光转为惊慌,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毅然决然开口:“二少爷,是香料。”
姚潜听着答案,扭头看向她,目光冷的发寒,到底一句追问也没有。
他没想到,这个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害人精如此嘴硬。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姚潜本打算,绣云要是主动承认了,就让她继续待在府里,换个差事。
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他当即指了指香囊:
“冯管家,你把香囊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冯管家早年间是王爷府里聘请的长住郎中,颇通药理医术,因懂得多,办事稳妥,王爷又有腿疾,索性又让他当了管家。
这么多年,忠心耿耿。
冯管家应了一声。
拿起其中一只香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利落的划开了一个口子。
奇异的香味片刻蔓延到了四周,味道甜腻而上头。
冯管家一惊,出了一头的汗,飞快拿起地上的一件衣物,将那香囊死死包裹在里面。
“二少爷,这,这香囊哪里来的?”
“里面怎么有这么大剂量的动情散?”
要不是他反应快,几个人一旦着了道,许是要燥热难受上一下午。
姚潜再次看向绣云,那张平平无奇的小脸吓得面色发白。
“这些香囊,都是她绣的。”
被点名的绣云慌得直发抖。
姚潜属实有些心惊,更多的是揭露真相后的怒意。
这些香囊最少存在有一年之久了,要不是迟晚的心声,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府里的水,真是比他想的还要深。
他庆幸自己从来不喜欢那些个香喷喷的玩意儿。
一旁的冯管家已经从姚潜的态度上看清了此事,瞟了绣云一眼。
他又从地上捡起几只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无一例外都放了动情散,只不过,用了强烈的花汁子掩盖了气味。
“绣云,你真是天大的胆子,竟敢算计二少爷!”
“这王爷府,你是不是待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