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言盯着迟晚看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张嘴,捏紧了手里的折扇,差点没缓过劲来。
谢义言博览群书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新鲜感顿起。
短暂冷静下来后开始猜测,莫非,他听到的是迟晚的心里话?
长久不见迟晚,早知道他一直过得不如意,到了王府情况略微好转。
结果今天一见面,迟晚仍然是被人欺负的命。
还是被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莽夫拿捏了。
他隐约听说,前几日,张畔跑到王爷府去闹,被迟晚打的鼻青脸肿,看来,张畔逮到机会就想报复。
有他在,岂能让这种小人得逞?
难道欺负迟晚上瘾吗?
之前那一次他不在。
这一次,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张畔,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长长记性:
“张畔,你贸然出剑伤人,还不赶紧道歉?更何况,宫里有规矩,除了护驾的侍卫,任何人不得主动拔刀刺人,违者三十大板。”
“你要是不记得,我可以现在就帮你翻翻律法。”
迟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张畔这傻子蹦跶不了几天了,他本不想纠缠下去,想一走了之。
看到谢义言认真的想为他出头,忽然想留下来看个究竟。
迟晚:[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啊…!谢义言真是有勇有谋!]
谢义言神色微动,又是迟晚的心里话,他明白,一个人的心里话作假的可能性很小。
他巴不得迟晚多夸他几句,干劲十足,今天张畔这顿板子必须挨,除非太子殿下能求情,否则谁也不好使!
张畔浑身一颤,擦着长剑的手止住了动作,急忙将长剑收回鞘中。
他就是个莽夫,平日里在太子殿内配个剑不过是拔出来陪太子玩玩,今天冲动上头,早就把律法忘到脑后了。
“在下…在下不是没伤到人吗?”张畔口干舌燥的开始狡辩。
“你要是伤到人,可就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了。”
谢义言沉声提醒。
张畔没动,道歉是不可能道歉,挨板子更不可能,他要赶紧去找太子殿下庇佑自己。
他不着声色瞄了眼周围的人群,匆匆锁定了一处僻静地,准备跑路。
刚一抬腿,谢义言折扇脱手而出,直接点住了他的穴位。
接着一记扫堂腿踢到张畔膝盖窝处,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张畔被迫下跪,当场来了个狗吃屎,满脸的狼狈之色。
[棒啊,谢义言太帅了,就应该把张畔往死里打,我之前就不应该打他的脸,而是应该踢断他的腿,让他想来皇宫都爬不动,我还是下手太轻了,三天就让他好了。]
谢义言被夸的想笑,觉得迟晚说的太对了,可看到张畔那副哭丧着脸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给迟晚道歉。”
谢义言又强调了一句。
张畔虽然被定住了,话还是能说的。
拗不过大学士再三发话,张畔只能嘴上服软:“对,对不起。”
声音细小如蚊蝇。
迟晚笑了笑:“张少爷是说给谁听得?我怎么听不到?”
“大点声,这里人这么多,你不应该指名道姓的道歉吗?”
谢义言出了名的温柔,这次却没惯着张畔,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张畔整个人惯性的向前一蹭,直接给迟晚磕了个头。
旁边路过的大臣一个也没敢原地停留,远远的站在一堆,指手画脚的议论着。
“真是活该啊。”
“大学士轻易不会为难任何人,今天打张畔算是为咱们集体出气了。”
远处的话飘到张畔耳朵里,他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万人嫌。
为了不再挨打,颤抖着出声道:
“迟少爷,在下错了,在下不是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迟少爷原谅。”
迟晚剜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原谅你了。”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犯了什么罪,就让大学士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