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今的一句话让迟晚如同五雷轰顶。

  即便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做好了祝之凌离世的准备。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两人半年来幸福的相处，即将戛然而止，不由得死死抓住了祝之凌带血的衣襟，像是想要抓去那即将散去的灵魂。

  他将头贴近祝之凌平坦安静的胸膛，用力去听，已无声息。

  而他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割成了无数碎片，疼的他差点无法呼吸。

  “都怪我，喂你服下了水灵珠。”

  “之凌…”

  迟晚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只化作一声对名字浅浅呼唤。

  一旁云今垂眸，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又能预料到，祝师弟会渡劫失败了呢？

  迟晚正沉浸在祝之凌的悲痛中时，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云层已经快速散去，黑云变淡。

  不过片刻，整片天空放晴，就好像之前声势浩大的劫难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对面，云今只是沉默的注视着这两个人，直到眼睛发酸，发红，才站起身，盯着散去的云空，转移注意力。

  云今狠狠压抑着痛失心爱之人的情绪。

  这一刻，他却又忽然明白，他喜欢祝之凌小半生，爱而不得。

  纵然那么多心思花在了师弟身上，还是比不过迟晚暖言三句。

  甚至祝之凌渡劫之时，都未曾告知过他一句…

  早知如此绊人心，就应当初不回眸。

  云今心如死灰。

  云顶峰附近，闻声赶来看热闹的弟子，已经围成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