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进!我 操 你大爷!!!”
司马官未曾料到,那位手持长鞭的甲士也始料未及。
孙大仁将要吐露的言辞,竟是这般话语。
而令司马官与那位甲士更为诧异的是,孙大仁的咆哮仍在延续,尾音绵长,于这狭小的房门内反复回荡。
一道璀璨的光芒在那尾音尚未落下之前,自屋外闪耀而起,割裂层层雨幕,亦轰开那木质的窗户,径直落在那位握着长鞭的甲士身前。
甲士察觉到了那道刀光,他转头望去,瞳孔于那时放大,双眸被那明亮的光芒所浸染,惊骇在他的眉间蔓延开来,却又瞬间归于平静。
一道血线自他的眉心裂开,顺着鼻梁径直向下延伸,转瞬便贯穿了他的整个面庞。
轰!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从他的体内传出,他的身躯在那时轰然化作两半,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旁的孙大仁满脸。
孙大仁口中的怒骂在那时陡然停止,他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破窗而入的身影,然后费了些力气,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声:“爹?”
“爹你大爷!你他娘骂啥呢?!”提着刀,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孙伯进一脚踹向孙大仁,吃痛之下的孙大仁身子倒飞出去,两位架着孙大仁的甲士回过神正要出手,孙伯进手中的虎贲刀却抢先挥出,划过二人的颈项,割开两道血痕,二位甲士捂着自己的颈项,却无法止住鲜血的喷涌,身子缓缓倒地。
孙大仁在那时回过神来,他狼狈地爬起身子,看向刀口滴血、目光冷冽的孙伯进,莫名觉得今日的老爹帅到极致。
“爹!原来您没有投敌啊!”他迅速走到孙伯进跟前,兴致勃勃地问道。
“投你大爷,这世上只有坑爹的崽,哪有卖儿子的爹?!”孙伯进骂道。
孙大仁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那您怎么现在才来?”
“老子都把东西收拾好了,又重新把刀找出来不他娘的得花时间吗?!”孙伯进没好气地骂道,一只脚在地上一踩,那位死去的苍羽卫手中的刀猛地飞起,落入孙大仁的手中:“给老子拿好了,今天咱们爷俩算是摊上大事了。”
说完这话,孙伯进沉下眉头看向房门另一头的司马官等人。
这时,司马官也从这般变故中回过神来,但他毫无半点惊慌之色,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孙伯进:“整个乌盘城,老夫就认为孙馆主是个明事理之人。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可惜老夫年老,终究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
“谁说我他娘的不想要。”
孙伯进在心底暗暗嘟囔,但面上却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呵?”司马官冷笑一声,“孙馆主不识时务,可有人却识啊。”
司马官说完这话,便侧过了身子,只见身后那群甲士纷纷退开,一道孙伯进父子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那时迈步走到众人身前。
“是你?”孙大仁惊声道。
孙伯进的眼睛眯起:“胡路,孙某这个做舅舅自认为对你不薄啊。”
胡路微笑着朝着孙伯进拱手,说道:“舅舅当然待我不错,可人要往高处走,不是吗?”
“苍羽卫的总旗、乾坤门的内门弟子,这片大好的前程如今只能归这孩子所有了。”司马官迈步上前,微笑着盯着孙伯进,他身后的苍羽卫们纷纷抽出背后的长刀,迈步朝着孙伯进父子围了过来。
孙伯进眸中的目光愈发阴沉,他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刀,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他的胸膛处白色的神门浮现,不断剧烈地收缩,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
无需多言,苍羽卫们明晃晃的刀刃在下一刻便朝着孙伯进攻来,孙伯进一脚将发愣的孙大仁踢到角落中,喝道:“别他娘死在老子前面。”
说罢,他手中长刀一震,胸膛处神门轰鸣,盖过了屋外的漫天雨声,刀锋挥出,将迎面杀来的苍羽卫们的刀刃尽数斩断,刀锋继续向前割开他们的颈项。
但一波倒下,下一波又冲杀了上来,孙伯进知晓持续打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他又是一刀挥出,震退众人,然后刀锋一转,轰向一旁,木质的墙面在那气劲之下轰然倒塌,他抓起一旁提刀还要上前的孙大仁,喝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