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志国已经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对姜颜是非常信任的,也相信姜颜的人品,所以对姜颜的话深信不疑。
尽管如此,为了公平公正,他还是询问了一下徐秋霞,“你们打赌了,有没有这回事?”
当时知青点的人都在场,徐秋霞想否认也没用,不仅是董爽和常丽出来作证,就连刘小树她们,也都表示,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胜利大队的人看徐秋霞的眼神,和看猴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秋收结束,公粮也交完了,大伙就当看看热闹,放松一下心情吧。
“那不过是一时气话,我凭什么给她磕头。”徐秋霞已经做好了打算,她不信姜颜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压着自己给她磕头,她敢这么干,自己非去公社告她不成。
“好好好。”鲍志国都气笑了,“打赌的事,暂且不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污蔑小姜知青,侮辱自己的同志,这件事情该怎么算?”
姜颜暗暗竖起大拇指,给鲍大队长点了一个赞。
抓大放小,可以可以!
要是揪着打赌的事情不放,反而让人觉得他小题大作,相比之下,侮辱阶级同志的事情更严重一些。
“我……你,大队长,你不能这么偏心,你这是偏袒姜颜。”
鲍志国冷哼一声,不知悔改。
“我鲍志国在胜利大队这么多年,不说有什么名气和本事,人是是整个五道沟公社的人都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偏心,枉法的事!你不服,可以去告。”
“我们大队长最公正不过了,你这女人不要胡说八道啊。”
“就是,你才来胜利大队几天啊,我们一直在这儿生活,和大队长打交道半辈子了,我们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鲍志国在社员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大部分人都认同他的工作。
再说,姜颜能给他们借拖拉机,能自己掏腰包为大家养鱼,徐秋霞下乡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她干什么了?
干活不行,不拖他们的后腿已经不错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相比之下,社员们当然更愿意向着姜颜说话。姜颜和鲍志国又是站在同一立场的,所以社员们枪口一致对外,也使得徐秋霞有了一种遭受万人唾弃的感觉。
她像是要碎掉了似的,双眼含泪,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她一样。
“打赌的事情就不说了,但是你污蔑小姜知青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鲍志国想了想,貌似现在村里最苦最累的活就是挑粪了。
秋收结束,马上就要猫冬了,明年的春肥也该攒起来了。
“徐知青,你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胜利大队是什么龌龊地方呢!小姜知青刚刚建起来的鱼塘,怕是也要让你毁了。你年纪不大,说话这么恶毒,不给你点惩罚,怕你不知忏悔,将来酿闯下大祸,这样吧!要么,我送你去公社,让公社的领导和人民来批判你……”
“不要!”
鲍志国的话还没有说完,徐秋霞就惊叫出声,眼里全是恐惧之色。
说的好听,什么接受领导和人民的批判,不就是批阗吗?她可不想被人在脖子上挂上破鞋,毫无尊严的游街,任人打骂,侮辱。
“那就挑粪。”
鲍志国也是想彻底治一治她这欺负人的毛病,“咱们大队明年的春肥就靠你了。”
徐秋霞要被气死了,挑粪这种活,她光想想就恶心的不行!春肥,那得挑多少桶才能攒够啊,总不至于全村的厕所都要被她掏一遍吧。
“大队长,我,我就是一时糊涂,你总不至于让我干到明年开春吧。真要是这样,我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就差点名道姓,说鲍志国欺负人了。
天真了,徐秋霞想用舆论的压力让鲍志国服软,却没有想过这年头村里死个个把人实在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