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毕竟是下放的,送到你们大队,真的没有关系吗?”
鲍志国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凑到黄友富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道鲍志国说了啥,黄友富的表情几番变幻,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原来如此的模样。
“哥哥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鲍志国说完,背着手下山了。
黄友富愣在原地足足两分钟的时间,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跟了出去。
他的心已经动摇了,拿下清河村,指日可待。
一个月以后,胜利大队卖出一万多斤鱼,把回款拿到手里的时候,鲍心国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好大一笔钱,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按照养鱼的工分发下去,胜利大队平均每户能分到手将近六十块钱。
可别小看了这六十块钱,过去全家人下地干活,一年到头也就赚一百多块,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他们还得向队里借钱,根本剩不下多少。
鱼塘一年能卖两次鱼,按照这种方式赚下去,社员们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是收入却比以前翻了好几倍!
钱揣到自己兜里不香吗?
分了钱,胜利大队全体社员的干劲十足,现在姜颜就是他们的财神爷啊,谁要是敢说姜颜一句不好,老少爷们都能撸起袖子跟他拼命。
就连张春花母子都老实了,就更不要说别人了。
知青点的新老知青们,对姜颜也是交口称赞,一个个都服气了。
他们所有人都跟着得实惠,能被分到胜利大队来,简直就是赚大发了。
胜利大队社员们得到的实惠是实实在在的,这次卖鱼,也深深地刺激了黄友富,他终于下定决心,按照鲍志国给他画的道道,干!
他拎着一瓶酒来到胜利大队,在鲍家吃了一下午的饭,当天晚上,晃晃悠悠地骑着车子走了。
没过两天,就传出黄友富大闹公社的事情来。
黄友富是个老实人,他这一举动,可把整个乡镇的班子成员都震住了,谁也不知道老实人咋突然发疯了呢!
后来听说,黄友富嫌弃他们队上的下放人员太多了。
除了老的就是小的,啥活也干不了,三天两头就病倒了,思想觉悟也不行,害得他经常被督导组的人批评。
还有人说,过年的时候,清河大队的死的那个人是被黄友富逼死的,说黄友富就是装老实,实则黑心肝。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闹得黄友富大喊冤枉,说什么都不肯让那几个人留在清河大队了。
“领导,就算有下放人员,也得给我们安排几个年轻的吧,那数岁大的,不行就送到胜利大队得了,他们那从来都没有去过坏分子,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呀。”
他这么一闹,还把鲍志国牵扯进来了,鲍志国知道以后,还去乡里闹了一通,最后领导实在没办法,也为了打击一下风头正劲儿的鲍志国,直接大手一挥,把姜百涛一家子,外加上苏皓全都送到了胜利大队。
老的老,小的小,照顾不好就出问题。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这几个人安顿好,劳动改造不能落下,思想觉悟也不能放过,一把抓!”
鲍志国反对也没用,当天下午,人就被送到了胜利大队。
鲍志国站在村口接人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社员们看了,都觉得大队长太不容易了,乡里领导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鲍志国抹了抹眼睛,心想,总算把人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