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哀叹,“祖母久病难医,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看着确实有几分可怖。”
楚玄迟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抱住,“昭昭不怕,你的夫君在此。”
墨昭华埋头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世事果然无常,短短几日,便死的死,疯的疯。”
“那如今这结果,可是昭昭想要的?”楚玄迟听出了她的感慨,但其中却并无半分惋惜。
墨昭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他,“妾身若说是,那慕迟会不会觉得妾身太过恶毒了一些?”
“不会!”楚玄迟坚定道,“我早已说过,昭昭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们定是罪有应得。”
“谢谢你,慕迟!”墨昭华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谢谢你如此信任我,还无需我给你任何理由。”
“昭昭对我不也是如此?”楚玄迟低头回吻她,“难道还需要我给出理由,你才会信我?”
墨昭华眼神坚定,态度也极其坚决,“自是不需要,只要你是我的慕迟,便已足够。”
楚玄迟不知她前世的经历,难免会放心不下,“明日可需我告假,留在府中陪你?”
墨昭华摇头拒绝,“不用,慕迟本就忙,妾身这两日又要去尚书府,慕迟也不便同去。”
他为她担心,她又何尝不心疼他自从入了监查司,便公务缠身,日日如此辛苦?
“好,那为夫便晚上陪着昭昭。”楚玄迟微微弯腰,将墨昭华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墨昭华不顾他还没更衣洗漱,躺下后也不愿放开他,低声祈求,“慕迟,抱紧妾身……”
楚玄迟只得趴在她身上,将她紧抱在怀里,“昭昭莫怕,为夫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其实墨昭华并非害怕,她是小报了点前世之仇,需要有人与她共同分享这一刻。
***
两日后,墨老夫人出殡。
墨昭华身为亲王妃,自是无需送殡。
不过出于孝道,这几日她都往返于王府与尚书府。
墨瑶华因着得了“失心疯”,不便出门,从始至终都没来过尚书府。
倒是今日出殡,楚玄寒来吊唁,在宴席上与楚玄迟相遇,又受了些打击。
他孤家寡人一个,楚玄迟却与墨昭华出双入对,哪怕坐在轮椅上也依旧登对。
后又听得席间有宾客夸赞墨昭华,不曾自恃身份,愿为墨老夫人的后事忙前忙后。
再加上有人不知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此事,竟提起了墨瑶华,好奇她为何没来。
于是墨瑶华惹出的那些事,又被拿出来议论,比如她诅咒老夫人,又比如失手杀了薛氏。
楚玄寒如坐针毡,连一顿宴席都忍不了,中途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场,夹着尾巴逃了。
他一上马车便破口大骂,“贱人,真是贱人!”
冷延以为他骂墨瑶华,“主子消消气,相信庶妃能……”
楚玄寒怒道:“本王说的是墨昭华那个贱人,她本该是本王的妻。”
冷延见他又在别人身上找错,而不是责怪墨瑶华,已然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