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怀听得很高兴,“还是你会说话,老三别说是儿子,连孩子都没有,凭什么保储君之位?”
“是,主子。”段金提醒了一句,“只是这西陲的战况越来越好,容潇回来怕是要得陛下重用。”
楚玄怀横眉竖眼,“容家的人都是些死脑筋,压根没办法拉拢,本王不如把目标放在宋家。”
段金又道:“宋家本就与容家交好,险些结了亲家,德妃与宁妃又情同姐妹,未必容易拉拢。”
“正因他们险些结亲,才更好利用。”楚玄寒冷笑,“宋承安至今未婚,宋家对容家怎会没怨言?”
段金不禁担忧起来,“可容清已与墨韫和离,若是宋承安班师回朝,两人会不会反而有了机会?”
“不可能!”楚玄怀斩钉截铁,“容清不过是个弃妇,如何配得上宋承安?宋家岂能要这样的儿媳?”
段银连声附和,“就是,别说宋家是伯府,便是属下这等出身之人,都看不上被扫地出门的弃妇。”
“容清是主动和离,自是算不得被扫地出门,且……”段金还想多言,却被楚玄怀不悦的打断。
他极其不耐烦,“够了,纵使宋承安冥顽不灵,我们届时搞些破坏便是,哪来这么多的顾虑?”
“是,主子。”段金知他脾气暴躁,不想听的时候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得乖乖闭上嘴。
***
第六日。
墨昭华还是未醒。
楚玄迟也依旧告了假在家作陪。
雾影让杨忠假扮菜农,垂头推着车进了王府。
只是杨忠最后去的并非厨房,而是楚玄迟在前院的书房。
如今的御王府,外面看着还是楚玄迟初归时的模样,实则人心早已变。
从文宗帝到各方的人眼线,能找出的全给拔了,不是赶出府便是调去庄子。
御王府现下是真正的御王夫妇当家,尤其是前后院的两个主院,都是可信之人。
杨忠低眉顺眼的走进书房,并不敢抬头看楚玄迟,“小人拜见御王殿下……”
“无需多礼。”楚玄迟自己不便起身,便吩咐雾影,“雾影,快扶老人家起来。”
雾影将杨忠扶起,态度极为尊重,“老人家快请起,这边坐,喝杯茶,且歇息会儿。”
杨忠被这一幕搞得既心慌又担忧,“小人惶恐,殿下有话可直说,小人是万万不敢坐下。”
“好,那本王便也不拐弯抹角。”楚玄迟直接问,“请问杨争流可当真是老人家的亲孙子?”
“殿下怎会有如此一问?”杨忠的心一沉,不禁紧张,还有些害怕,“争流自然是小人的孙儿。”
他这些年从未睡过踏实觉,做梦都怕有人找上门来,问他杨争流的事,结果噩梦竟成了真。
楚玄迟语气温和,不急不缓,“可据雾影调查,你们一家对杨争流的态度与对旁人并不一样。”
杨忠解释道:“那是因争流自己争气,从小会读书做文,我们为了将来,也要好好培养他。”
楚玄迟又问,“他再争气,那也只是小辈,何须老人家对他卑躬屈膝,竟如同奴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