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形蛾们过去曾经建立过暴政,他们根本不把这些雌性(天蛾人)当一回事,甚至还用那些先天就没有生育能力的雄天蛾人当作宦官使唤。又有谁能限制人形蛾们找人类女人呢?为什么没有人形蛾和女人繁殖产子的记录?是不是原本就没有可能呢?
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发,无法遏制。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仁君,是天下苍生的庇护者,甚至我还曾经自称是人民的看门狗。但现实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撕裂了我的理想。我曾经的宽容和仁慈,现在看来,不过是软弱和愚蠢的代名词。也许正是这种宽仁让那个女人觉得我是个软蛋,得罪了我也没什么后果。
是的,一定就是这样。混蛋,该死!那个女人怀孕了,我让柳青去前线接替她,可她还是不肯放下军权?世人都说她李洁是女诸葛,结果这个女诸葛跟我玩起心眼了吗?不就是觉得自己手握重兵,我就动不了你吗?老子军队里都是金大的学生是军官的基础,我一个电话就能让前线的宪兵队逮捕她。都骂我武骡子,就李洁你给我实锤了。
等等,骡子,驴和马生出骡子。李洁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傻到偷了人,还大剌剌的把怀孕报告给我看吧。毕竟我没有亲生的儿子,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果偷了人,老公又被人骂骡子,她应该早就自己秘密解决了才对吧。又怎么会,怎么会直接递给我一份会引起怀疑的报告呢?而且她的孕检可是在庐州军医院做的,也就是她放下了前线的军权到我的核心领土做检测呢?
无外乎三种可能,其一,就是她无比确认那个孩子就是我的,自己也是清白的。第二种可能就是她有信心让庐州的军医院,出具她满意的报告。最后一种可能性就是作为庐州留守长官的安娜和李洁沆瀣一气,这无非就是利益交换罢了。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大家相安无事。如果是其他两种,柳青适放满天的乌鸦将那些持枪的暴徒瞬间吸成人干的场景,我是不介意再来几次的。
在米莉安轻轻拍抚下,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我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了解李洁的真实情况。毕竟身为身为天蛾人的丽丽和淑雅,以及柳青已经实实在在的为我生了孩子,虽然现在还是幼虫的状态,不过也间接证明了我是有生育能力的。我不能仅凭一时的愤怒和怀疑就做出决定,那样只会让我失去理智,成为真正的“武骡子”。
“米莉安,”我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平静了许多,“我让夏薇拨给柳青,三十个已经因为我的信息素而恢复健康的天蛾人女兵。顺便把柳青叫来,我有事吩咐。”
米莉安听到我的吩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披上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就恭敬地退出了房间,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她那纤细的身影随时都可能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三十个天蛾人女兵,即使没有柳青那种夸张到瞬间解决数千个持枪暴徒的能力,但处理这种事也算是够了。毕竟天蛾人,尤其十二旧都之一的羊城这边的天蛾人对人形蛾的忠诚和力量也都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她们过去可是独战过去十一股天蛾人势力,到最后虽然没能保住人形蛾族群。可也还是保住了夏薇十二旧都第一留守的位置。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楼下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引擎轰鸣声。随后就是楼道内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金属撞击声。想必是柳青带着夏薇拨给她的那三十名女兵赶过来了。
“小武子,你这是唱哪出啊?三十一个天蛾人,你这是要杀多少人啊?”柳青推门而入,一头亚麻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局促和担忧。她大大咧咧地走到床边,瞥了一眼有些杂乱的被子,然后目光落在面色阴沉的我身上,似乎在寻找答案。
柳青的嗓门一贯的大,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她的话音刚落,我就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那种直率的关心让我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我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木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要驾崩了?我可以陪殉葬,不过不许带别的女人。”柳青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可她却把胸脯拍得震天响,最后她看我还是不笑,知道事情大了。于是一屁股再次坐回床上,“楚阳前线出事了吗?还是安晨曦那婆娘又....”
我就知道她觉得安娜又'瞎折腾'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柳青,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需要你帮忙。”
柳青皱了皱眉,显然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但她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行,你说,我听着呢。”
“这次查清两件事,第一李洁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不是我。”我说到这里,看到了柳青那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现在状态并不是很好,于是继续说,“第二如果孩子的父亲不是我,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你本就是咱们庐州方面军的宪兵总队的总队长,这次我还允许调拨咱们境内一切宪兵不需要向安娜汇报的权力。记住必须要真实的结果,无论结果是什么。”
柳青听到我要查李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这个位置快把你逼疯了。我就说一句,等你哪天不要王座的时候,我也在你身边。”
我真想说,青姐你带我走吧,就咱俩。可我还是忍住了,毕竟我现在眼看就要结束末世的混乱了,并且还看到了曙光。又怎么能放弃呢?就在柳青擦了把眼泪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青姐,我好累,你....”
柳青背对着我,似乎是在擦眼泪,她哽咽着打断了我的话,“我记得你在滨海的时候劝过我,末世里人均PTSD,还说过咱们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挺好,也是我让你组织势力。没事的,青姐帮你杀光欺负你的人。真要是不行了,青姐再带你跑。”
果然只有柳青记得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这么沉甸甸的感动压在我心里,让我觉得很踏实,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心头,缓解了我紧绷的神经。我的眼眶微微湿润,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棉花,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酸涩感仍旧在胸腔里翻腾。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杂乱的思绪甩到一边,但柳青的话语却像是刻在了我的心上,让我无法忽视。
“青姐,只有你最好。”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废话,”柳青说到这里似乎是平复了情绪,她转过身来,那双大眼睛已经哭得肿了,可她还是勉强撇撇嘴,“别瞎想了,到时候估计只是你又去钻牛角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