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面容肃穆语气恭敬,叙述一番后伏地请求:“求太后娘娘恩准!”
“皇帝以仁孝治天下,而哀家最喜孝顺之人,如此便准了,允你前去法庆寺闭关为国公爷祈福。”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准!”
姜梒高呼后行礼。
此消息万没有之前的事更引人注意,因此褚丞得知时并不在意,倒是平襄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写了一封斥责书信,责怪他舍本逐末,因为女人乱了阵脚,丢了兵权不说,还得心甘情愿的替顺安国公府铺路。
信中言辞激烈,就如父亲当面斥责一样,褚丞如梦方醒,惊觉受姜梒影响,落入了圈套里。
他回了一封认错书,熬了一个通宵才理好前后事情始末,天光渐亮时就派遣几个做惯了粗活的婆子,伙同两个仆人,押着李承欢和小丫鬟,大张旗鼓的送到了顺安国公府,一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接下来,褚丞特意将姜淮提拔为校尉,又助国公府几个其它房的子侄入朝为官。
王妃又另外拿出自己的嫁妆里的百金,和首饰头面若干,一应送去了国公府,算是以表慰籍。
鄢京人人精明,一看这风向,免不了凑上前去阿谀奉承一番。先不说国公夫人赵氏如何得意,就连几个嫁出去的姑奶奶都挺起了腰杆做人。
而国公府的老夫人,既对家族即将起死回生而感到欣慰,又心疼姜梒这些时日受的苦难。
李承欢等人被送到府上时,赵氏狰狞着脸,恶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姜梒自从宫里求了太后恩典后,就未耽搁一下启程去了法庆寺,身边除了茯苓和一个车夫跟随,未多带一人。
李承欢被送来府上之事,还是姜梒走后第三日才得知。那 时 茯苓的哥哥纪同来给妹妹送母亲做的夹袄,顺便再汇报一下姜梒安排他的事。
姜梒知道赵氏将李承欢主仆关进庄子后,轻摇了摇头嘱咐,“回程时你绕去城郊庄子一趟,就说是我的意思,万不可让李承欢做粗活,就正常将养着即可。或许他日还用得上她。”
纪同应声。
“其他人可有什么异动?”
“王府差人送来了许多东西,又引荐族里几位公子入朝为官,还提拔了小公子做校尉。”
姜梒一时摸不清褚丞的意图,只能保守的考虑,“你替我带回去一封信呈给老夫人,务必要亲手交到祖母手里。”
说着此话,姜梒就走至案头,提笔写了起来。
洋洋洒洒一页纸写完,姜梒皱做一团的眉头才舒展开,茯苓将干透的纸叠好封进信封中,交给纪同。
最后,姜梒问:“雍州可有来信?”
纪同称否。
待他走后,茯苓边替她揉着酸痛的手腕边说:“世子爷这是在同郡主求和?”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他在设什么陷阱,又或许图什么东西。他不为男女之事烦扰的时候,还是挺精明难对付的。”
“国公府这百十来号人,远没有我以为的沉得住气。”姜梒叹一口气,“原先圣上以姜淮年龄尚小为由,拒了舅舅所提的让他袭爵之事。其他几房见此纷纷摩拳擦掌觉得来了机会。”
“舅舅被贬之后,那些人更觉得胜券在握。可他们就是冲破了天,做得最高官职也不过一个礼部侍郎,屁股还没坐稳就被贬出京,无召不得归。”
“而后国公府再无出头人。以父亲同圣上的情分,都没能让姜淮顺利袭爵,其他人也不过白日做梦。圣上的本意是什么,鄢京城里关系攀枝错节,国公府就是他撕开的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