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知道她今日回去一趟,话题兜转,始终往上面绕。
“你姐夫,在旁人看来是个十足优秀的夫君,既会疼人,又性情温和。”三公主轻饮一口茶,细细品味。
“可男人再优秀,再能干,也是有缺点的。”
她像是有感而发,望着桌上的檀木盒子轻摇了摇头。
“今日我去了王府一趟,亲自向褚家老夫人提了和离之事。”
她将檀木盒子往前推了推,难得没有笑出酒窝来,想必此事办起来困难。
“若她不愿,那拖着也无妨。”
姜梒不以为意。
“她应了——!”
三公主终是再憋不住,“拖泥带水这么久,褚丞的新娶平妻早已不耐,哪怕一开始说好的又如何,谁不想做正正经经的大娘子。”
姜梒点头,表示认同。
“你的嫁妆和平时常用物品,我皆替你搬了回来。褚家那时给的聘礼,本公主也没给他家留下。”
姜梒有些惊讶。
三公主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过是些金银之物,就当赔给我妹妹了。”
姜妍母妃盛宠不衰,又有两个儿子,褚家借此同意,既给足了她面子,又讨好了宫里的贵妃。
算不上什么。
她既肯日渐亲昵的同她姐妹相称,那也说的通。
只是,姜梒还是疑心。
“那些聘礼,就留在公主这里吧,以后我也不会带走,就当讨扰许久的谢礼吧!”
“那不行,这可是你日后丰厚的嫁妆,”三公主畅想道:“以后终会觅得良人。”
她大手一挥,感慨道。
“其实,选男人就如屎里淘金。”
“金,微乎其微,甚至可能没有。”
“可屎,满池子都是。”
“你且别沮丧!”她安慰地拍了拍姜梒肩膀。
姜梒被她的言论惊的说不出来。
她忙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缓了缓,道:“驸马可知公主如此形容男人?”
“嗐!那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三公主嗔怪道:“他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那陇州闻名的墨玉楼上,容貌俊秀皮肤细腻胜女子的男人多的是,只要给钱,哪个不是任你摸。”
姜梒眼神越过她,神情有几分复杂。
“便是不嫁人也能活的潇洒。”
畅快的笑声挤满屋子,姜梒勉强地笑了笑,使劲掐她桌下的脚。
三公主突然吃痛,猛地一动。
“那些男子的手好摸吗?”
驸马的声音自窗外悠悠传来。
三公主吓得一抖,随即皱眉看向姜梒,满目对她袖手旁观的控诉。
姜梒实在没想到会如此,眼看着驸马冷着脸进屋,眼中带着想要发泄的欲望。
一把将三公主扛肩上,几步走远了。
姜梒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暗诽道:三公主自求多福吧!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