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便说说那玉佩的样子是从何而来?”
“祖上所传。”
他回答的干脆。
“玉佩的花样皆有制式,莫非你祖上有做官的?”他故意问。
“没有。”
一旁的周承瑞笑了,“念在你年纪尚小不知轻重,这回便饶了你,若再胡言乱语——”
“我没有!”他脸白一瞬,倔强地否认。
“嗨~你这小子!”周承瑞有意替他开脱罪名,没想到人家压根不领情。
“好,那你便说说,玉佩之上都刻了些什么吧!”
魏策闲适地往后靠了靠,挥手让人把旁人都带了下去。
少年倒也不惧,张口就来将玉佩之上的细节说的毫无破绽,只是在最后,磕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名字。”
“何?”
周承瑞追问。
“……姜梒。”
犹豫一瞬,少年隐忍着开口。
“定制这枚玉佩的人,长的是何模样?”
“胆敢借笔墨纸砚一用,”少年挺直脊背要求道:“最好是徽墨!”
魏策看向周承瑞,见他稳坐泰山般一动不动轻咳一声,提醒道:“这是周大人的地盘,还得看周大人是否愿意给你。”
慢半拍的周承瑞尴尬一笑,忙吩咐人去准备。
少顷,就有人呈上笔墨纸砚,还贴心地在少年面前摆了一方矮桌,方便他起画。
而少年幸不辱命,不过片刻便画完了一张图。
呈上来时,魏策垂眼看去,一副意料之中陌生的面孔,他未接过。手下之人得了示意,又转递给周承瑞。
趁着他看的功夫,魏策问:“为何偏得是徽墨?旁的便不行了吗?”
少年认真想了想,摇摇头,否认道:“也不是,徽墨价贵,素日里草民用不起,如今终有机会便想来试一试。”
肉眼可见,魏策的面色微僵,半天没有说话。
“行了!既然又有了线索,找人之事便劳烦周大人了。”
他起身微弯腰,“本公尚有夫人在等,便不多逗留了。”
周承瑞捏着纸的手一顿,双眼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线索时逼着他找线索,稍一有线索,他便先走了。
什么人!
他泄愤般甩甩纸,怨念颇深。
等在耳房的姜梒,听了这么一段对话,心下凉了一截,在终于看清角落里的人后,更是气得面色煞白。
忍住袖袍里紧攥着拳头发抖的手,克制想要冲出去的念头。
终于,帘子被掀开,魏策沉默地看了她一瞬,不由分说地钳着她的手腕从侧门离开了。
“趁现在周承瑞还没查出什么来,你同我坦白,是不是你的人做的?”
马车上,两人相视而坐。
“做什么?”她一张口,声音有些暗哑,“派人去寻一黄口小儿刻一带有我名姓的玉佩,还是买通三王府里的人给那刚出生的小皇子下毒?”
继续反问道:“倘若是你,对未挡路之人,会下杀手吗?”
“是我言语有失……”他见姜梒从侧门观察那个少年,又察觉到她的异样,还以为她们认识。
“那少年的口音像是从北邕州而来,我便多想了。”
姜梒知自己有些言语过激,平缓了下心情,“那个少年会被如何?”
“不会如何,只要他所言不虚,又不知情,顶多被训斥两句就放了。”
魏策毫不在意地说。
她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你觉得他如何?”
“那个少年?”他不解地说:“弱不禁风、寡言少语,小小年纪犹如长者一般老成持重。”
倏地,魏策想起一件事来,叫停马车隔窗对李封云吩咐道:“私下查一查那人的底细,他说那玉佩乃祖上亲传。这句话疑点重重。”
“什么玉佩?刻我名姓那枚?”
姜梒心中隐隐不安,忙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