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雨眠忍了这口气,继续据理力争,“太后赐婚,臣女不过是遵从旨意,还请长公主殿下不要为难。”
她头上的喜冠未去,身上穿的还是来时太后亲赐的嫁衣,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女壮士看得心中窝火,又担心她这样嚷嚷,将姜梒惊醒看到后更加不悦,便想尽办法赶她走。
双方争执不下,直到门忽然被打开,
“你找我?”
姜梒一身劲装,腰侧悬挂一把精巧匕首,一手持佩剑,一手扶门,神情平淡如水,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江雨眠浑身一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还回过神来,尴尬的眨了眨眼睛。
“回禀殿下,妾身确实有事相商!”
她福一福身,嗓音清甜悦耳。
姜梒忽然弯了弯唇,“方才我出来那会儿听见你气势汹汹……”她回看女壮士一眼,“连我这侍女都说不过你!”
“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呢!”
江雨眠悄悄吞咽口水,鼓足勇气,说:“自然是举行婚仪之事,天家赐婚,妾身听命不远万里来此,可二位对我置若罔闻一般,是否过于狂妄自大?”
“江小姐还是给我们留了些脸面的,”姜梒站姿如松,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直接说我二人抗旨不遵即可,不必这般委婉。”
江雨眠一下子被说的变了脸色。
“那殿下明知薄待我便是抗旨,何故非要如此为难于我!我不过也只是听从长辈安排的寻常女子,为何要受这等委屈。”
“你嫁的人是我吗?”
她突如其来问话,使江雨眠措手不及。
很快就明白了姜梒的意图,“……妾身嫁的人是镇国公,殿下是镇国公的夫人,此事自然同殿下有关。”
叹息一声,姜梒肩膀抵门无奈道:“我既不能同你圆房,又无法使你有孕……你堵在我的院门前,怎得?是想我允你改嫁给旁人?”
她登时羞红了脸,结巴道:“殿下为嫡,妾身乃侧室,理应给姐姐敬茶问安……”
“嗯~江侧夫人礼数周全,本宫明了,你可以回去了。”说完,姜梒抬步朝前而去。
“不可,殿下还未准许镇国公同我成婚……”见姜梒要走,她顿时急了。
“赐婚的是太后,轮不着我一个先皇后养女说什么准不准许!”
她忽然回身呵斥,“江侧夫人合该谨言慎行才是。”
“是妾身言语有失,但既是太后赐婚,殿下还是要看重些才对!毕竟——妾身是听从长辈之命嫁娶,不似有些人醉酒抢了别人的姻缘。”
她终于回击,拿起姜梒醉酒误嫁说事。
姜梒被气笑,反身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见她刹那间苍白害怕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何止啊!褚丞的几段姻缘不都是因为我才黄的?硬是逼的他不得不娶了我。”
“至于魏策,我瞧着顺眼便抢来了,仗势欺人也罢,行为不检也罢,我不在乎!”
“或许你该遗憾的是,你父亲费尽心思替你挑的夫婿是个担不起什么责任的窝囊费!”她把江雨眠的肩膀扳过去,使她正对着院门。
“他就在里面躲着,你有功夫同我争论不休,不如亲自进去质问他!”她指了指那里,忽而收手转身便走。
江雨眠犹豫地盯着那个院子深处紧闭的屋门,纠结片刻抽身朝姜梒追去,身旁的嬷嬷见状忙去拦。
一直到府门外,姜梒要翻身上马,江雨眠瞅准时机一个跨步上前,抱着她的腰就是不肯撒手。
口中还念念有词:“母亲说了,我若想活着就得将殿下伺候好,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殿下,我保证不同您抢公爷,只求您行行好,允我做小,在身边伺候。”
“嘶~”
姜梒颇为无奈,这个软绵绵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筋骨,将她的腰搂得紧而有力,扯都扯不开。
女壮士顿时起了杀意,担心她是贵妃那边派来的刺客,姜梒察觉到她攥紧剑柄几欲出剑的状态,暗暗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