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婕一愣,气笑了,“你的小翡堂姐和小翃堂弟也不认得了?”
虽然都在京城里住着,只是她穿过来的这一个多月,却是真的没见过他们。
“那位穿着水绿色襦裙的是姜翡,比你大了一岁,她旁边坐着的是姜翃,今年才十岁。”孟婉婕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脑袋磕到山崖石头那次把人脑袋磕傻了。
姜翎点点头,“哦哦,那个呢?”她悄悄努努嘴。
“那是你舅舅家的,孟君遥。”孟婉婕介绍道,“你舅舅与你外祖住在抚州,距离远,确实不常见。”
姜翎点头,还有姥姥家那边的人呐。
好多人啊。
好多不认识的人啊。
她努力调动脑袋想要回忆一下外祖家的情况。
外祖父、外祖母只有一女一子,孟婉婕是长女,底下有一个弟弟,名为孟凌寒。
孟家从祖上就是书香门第,世代读书,科举出身,孟凌寒也不例外,他当年科举之路虽然不如周景安次次夺得榜首,但也是正经进士出身。
去外地锻炼了几年后得了圣恩,回到了故乡抚州做了正五品的抚州长史一职,娶的是任翰林院学士中最高之职“承旨”的林时域之女林念桃。
林时域并无品职,但却是当朝有名的文人名士,在抚州当官时曾教过孟凌寒几年学问,算是恩师。
在姜翎的模糊记忆里,孟凌寒与林念桃算是半个师兄妹,两人年龄相仿,曾一起接受林时域的教诲,也经常共同探讨学问,秉烛夜谈,所以两人感情甚笃。
成婚后也是恩爱非常,育有一子,便是与她同年的表哥孟君遥。
提到舅舅一家,孟婉婕轻叹一口气,“念桃自生了君遥过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前几年好不容易怀了醒醒,可是醒醒早产,身子娇弱,只能一直好生养着,起了小名叫着,都六岁了也不敢起大名。”
姜翎想了想,对于那位舅母有些印象,是位温柔娴静的女子。
前些年孟婉婕确实带着原身回了一趟抚州,貌似就是去探望这位舅母和她生下的女儿,小名醒醒。
起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与她刚生下来一直没有睁眼有关。
“若是娘想念外祖、舅舅他们,何不回去探望?女儿也好久没见醒醒了呢,不知小丫头长高些没有。”姜翎挽住她的胳膊,宽慰道。
孟婉婕柔情一笑,“是好久没回去了,等你祖父祖母回京,娘就抽空带着你回去一趟,你舅母身体不好,醒醒也娇弱,正好寻些滋补的药材回去给她们补补身体。”
姜翎笑着点头:“好,女儿陪着娘回去。”
好不容易认清了所有人,姜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们对视了,还可以对话两句。
人齐了,黄寿立马便安排人上菜了。
请的人不多,也都不是外人,所以干脆让黄寿摆了最大的桌子上来,围坐一圈。
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一摆上桌,姜翎眼眸都亮了。
共有八道凉菜,十二道热菜,四道汤羹。
鸡鸭鱼猪羊鹿肉一应俱全,另有今早新打捞的鱼虾蟹,时蔬也是刚摘下来还挂着露珠的。
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摆盘精致,有清蒸八宝猪、四喜丸子、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炝竹笋、桂花翅子、清拌蟹肉、水晶肘子、什锦锅子、三丝汤、炙羊肉、蒸鹿肉、三鲜鱼翅......
应有尽有,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馋的姜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姜翎没有别的话,只能说,有了这一顿,此生无憾。
菜品都上齐后,又端来了如意坊今年新酿的桂花酿,另有适合女子孩童饮的青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