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周景安是又喜悦又满足。
这时候听见旁边侍卫们的问好,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累不累?饿不饿?”转头温声问起姜翎的情况来。
周景安这么一来,姜翎都暂时忘记了还有余杏惜这么一号人,笑着说不累。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氛围亲昵。
被忘在一旁的余杏惜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见那个纵马而来俊逸无双的男子亲密的与那个女子说话,心里涌起了无穷的嫉妒与怒火。
方才周景安骑马而来,俊俏的少年郎扬着笑脸,仿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余杏惜瞧着他纵马一步步靠近,怒气一下子消散,心脏砰砰砰的跳起来,初见悸动,不禁冒出少女的爱慕与期待。
现今却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了那个女子!余杏惜一张脸都嫉妒的扭曲了。
“这位公子......”不知道是她爹爹要做京官的背景支撑着她,还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支使着她,让她不禁朝周景安走去。
不过她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小甲和叶松像两座大山一般挡在她面前。
周景安听见声音微微蹙眉,谁打扰他和娘子说话。
姜翎这时候也突然想起来余杏惜这号人,“啊,对了。”
“怎么了?翎儿。”周景安立马低头温声问道。
姜翎抬着下巴指了指那边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小甲、叶松走过来正气急败坏的余杏惜。
语气平静的和他简单说了方才的情况。
“......我问她要怎样才能消气,她说要我跪下才行。”
听到这里的周景安已经将拳头攥起来了。
姜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接着听下去。
“啊,她还说我一看就不是正房娘子,是给人做外室的。”姜翎回忆着刚才余杏惜是怎么骂她的,又补充了一句:“她说我不知检点,还说你是我的姘头。”
姜翎说到这儿,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真诚发问:“我的穿衣打扮真的不像是正房娘子吗?”
夏天这么热,怀孕还难受,她就不想穿的那么繁琐。
结果在别人看来竟是这样的吗?
要是如此,那她......也不想改。
夏天穿那么多真的很热啊!
姜翎的平静转述和真诚发问在周景安看来就是被气的不行了,正和他撒娇告状呢。
周景安勉强隐忍住自己蓬勃的怒气,害怕吓到姜翎还深呼吸了几下,先是温柔的回答她:“你就是我的正房娘子,无论如何都是。”
之后又牵起她的手让她坐下,笑着说:“你先坐一会儿。”
周景安的回答无疑取悦了姜翎,她眉开眼笑的点头,不过还是叮嘱他别做的太过了。
“嗯,我有分寸。”周景安捏捏她的手,一回身就冷下脸。
大步走到还在突破小甲叶松防线的余杏惜面前,一摆手,拦在她面前的两人就恭谨的退开。
余杏惜抬头就看见了周景安,一颗心又砰砰砰的跳起来,悄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头发,刚才那一通闹连发髻都散开了些。
“公子,我......”
她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周景安冷声打断,“你方才说我家娘子是外室,不知检点?”
周景安冷脸的时候压迫感还是很强的,眼眸里冷意涟涟,一双黑瞳直直的看着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的脸色很是平静,只是余杏惜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睥睨一切的磅礴气势,仿佛她在他面前只是一只蝼蚁般可有可无。
不对,还是只被他厌恶的蝼蚁。
周景安气势凌人,周遭的人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感,不禁低下头去。
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周景安。
余杏惜真切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感觉脊背蹿起一股冷意,让她冷汗直冒,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我......我......不是......”她眼神慌乱,害怕的往后退去,连话都说不连贯。
周景安没有耐心等她说完,语带讥诮的问她:“吏部侍郎,你爹是余江成?”眼眸稍转,看向她,“你是余杏惜。”
余杏惜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觉得他比方才的那个侍卫还要吓人。
“你......你怎么知道......”
她说完一句话气还没喘匀,周景安不知是怎么做的,一瞬之间,便将剑搭在了她的脖颈上。
剑风掠过她的脸侧,激起一阵颤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那近在咫尺的利剑上还染着血腥气,让她一瞬间脸色就白了。
余杏惜身子抖若筛糠,惊恐的看向他,已经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旁边的小丫鬟和车夫早已经吓的跪地,颤声求他别杀自家小姐。
周景安忽然嘴角勾起,却是个比阎王罗刹都吓人的笑容。
直直盯着她,“你很快就知道了。”
随即利剑随意一收,就又乖乖的回了叶松的剑鞘,转身而去,气势全收。
余杏惜身子瘫软在地,捂着自己还完好的脖子不住的喘气,脸色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