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洪藩如约而至,二人总待在一起,少年懵懂,慢慢便互相倾心。
大概相处半年,洪藩父亲的仇人找上了门,江湖之人本就四海为家,于是便带着他离开了冀州。
临走时冉浅兮收到告别信,少时不知离别伤感,只把他当成比较亲密的玩伴,但他却怕这一别会是一辈子。
山高路远,他纵使年年惦记,也没回冀州找她。
别苑画舫—
“下官见过柳太傅。”
“免礼,画一幅左丘小姐的画像,要快。”
画师又行了一礼。
“卑职明白。”
画师老道有成,一炷香便画好左丘阮儿画像。
二人拿着画像直奔二瞎子家里,他果然在收拾行囊,怕是晚到一刻都是人去楼空。
“二瞎子。”
二瞎子掀开左眼罩看了看洪藩,瞬间脸上一惊,他根本不瞎,若是让他跑了再找就是大海捞针。
“少寨主?”
洪藩拔出剑吓得他赶紧跪在地上,毫无骨气倒也是保命的本领。
“哎呦少寨主,您这是干嘛啊?”
“上次你引荐的那单拐卖生意还有印象吗?”
二瞎子收了左丘阮儿的钱肯定不能交代。
“哎呦少寨主,咱们不是不做这种生意了吗?小的我哪儿敢啊?”
柳寻直接展开画像,面部沉冗凌厉,与平时截然不同。
“她你认识吗?”
二瞎子一愣,脸上浮现出害怕,被柳寻清晰捕捉。
“来人,带回诏狱,有的是法子慢慢审。”
二瞎子瞬间伏在了地上。
“草民冤枉啊!大人饶命!”
柳寻嘴角一扬蹲了下去,那股凌厉让人觉得陌生。
“那你和府衙说。”
带他起身离开看了洪藩一眼。
“多谢了。”
洪藩从容将剑收进鞘内。
“官爷言重,放我们神虎寨这一条生路就行。”
柳寻离去,洪藩也回了寨中,第二日兄弟们找到了马一四人的尸体。
“少寨主。”
洪藩围着那些尸体踱了半圈,皆被利刃一剑贯喉。
“看着像南月细剑…请柳太傅来。”
手下行了一礼。
“是。”
南月—
冉浅兮在院子里玩猫,施桓春风拂面的走了过来。
“兮儿。”
称呼一变不必多说,昨晚他一定再次得到了梦寐以求东西。
“哎?你今天怎么回来的早?”
施桓满眼笑意。
“你来了数日还未上街,我带你就去逛逛,店里的小吃都很美味。”
冉浅兮高兴站起,施桓贴心的扶了她一下。
“好啊,那走吧。”
街上新鲜事物琳琅满目,她一时逛的忘我,东买西买就差视金钱如粪土……
“我怕是天下过得最舒服的人质了。”
施桓在身后默默跟着,更加不敢问她愿不愿意留下。
“你…”
冉浅兮回头,看出他有口难开。
“怎么了?”
施桓心酸一笑,或许他不问,二人能这样拖一辈子倒也挺好。
“没什么,前面有一家很好吃,我请你吃。”
冉浅兮眼睛一亮,识时务者为俊杰。
“走走走。”
神虎寨—
柳寻急忙赶到,诏狱还未动刑,看着那四具尸体疑云密布。
“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洪藩指了指马一喉间。
“这道剑痕,看尺寸和招数,应是南月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