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所有人都恭敬行礼,唯有卫季国和冉浅兮坐着不动。
郝愈大摇大摆的往这边走了几步,不过将军之子,排场比胥鸣暄还大。
“呦,卫老弟也来了,身边这位是?”
“卫某恋人。”
郝愈眉头一挑,一脸不屑的走上前几步。
蒲完之战还未开,卫季国虽然是将军,却在郝标手下做副将。
“呀,你这木头,还能找到这么标致的美人儿?”
说完就欲上手,卫季国一把抓住他的手叠在腰后,疼的他嗷嗷求饶。
“疼疼疼,你他娘的放开我!”
卫季国面无表情的再度用力,郝愈疼的更甚。
“放开放开!我不摸了,不摸了。”
季国作罢一把推开了他。
眼看丢了面子,郝愈恼羞成怒。
“娘的,本公子今天要你的命!”
话落,围上十几名护卫,穿着戎甲,看着都像军中士兵。
“哎?哎哎哎…公兵私用是吧…本姑娘可是逮到个大的,你爹好大胆子啊。”
冉浅兮仗义执言,郝愈一脸沉重。
“娘的,你这丫头嘴这么毒,什么高门大户?!”
冉浅兮拂了拂额前刘海儿,往前走了几步。
“高门大户不敢当,区区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家父二品小管。”
郝愈一愣,朝廷文武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事情闹大麻烦不小。
“啊啊啊对了,我大哥说不要总仗着父亲官职招摇撞市,我义父挺厉害,你要不要听他是谁?”
“是…是谁?”
冉浅兮又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再次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咳咳…也不是什么大官,叫檀千焕,怎么样?名字好听吧…”
郝愈眉头顿时深皱!
郝标本就是从檀千焕门下出来的,在战场上混了十数年才有镇国将军的头衔,并且格外尊重檀千焕,这下算是踢到石板上了。
“冀…冀北王?”
朝中武官都分为两派,一派唯胥远朝马首是瞻,一派则是向檀千焕做小伏低,郝标便是檀千焕之流。
“哎?你也听过我义父的名字?”
冉浅兮又往他跟前迈了一步,吓的他退了一步。
“干嘛这么害怕吗?你刚才不是要调戏我吗?来呀,摸呀,脸有什么好摸的,要不要摸摸小腰?”
她又进一步,吓得郝愈又退一步。
冉浅兮嘴角一扬,往前跳了一下,吓的他撒腿就跑!
“哈哈哈…你胆子好小啊!”
冉浅兮小跑追了上去,吓得他飞奔逃窜。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调戏良家妇女了!”
“哈哈哈鹅~哈哈哈哈~鹅鹅~”
冉浅兮跑累了就停了下来。
“哎呦,累死我了,真能跑。”
卫季国看着她脸上笑意,不免有些担心的神情。
这时,冉浅兮转身走了过来,见他面露忧色。
“哈哈,你不要怕,我就是皇城最大的纨绔,他这点修为才哪儿跟哪儿啊。”
“吓死我了。”
“哈哈,你到底害怕什么?”
“我怕我没保护好你,辜负了你。”
冉浅兮淡淡一笑,眼中似乎有星光,是对程陌没有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保护你,量满皇城也没人敢欺负你。”
“应该是我保护你。”
二人谈话间郝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拿起茶壶一口闷了。
“跑回来了?”
“嗯嗯嗯,再也不调戏你了。”
“调戏我的事儿可以先不说,你公兵私用这件事儿…”
郝愈放下茶壶,掏出一沓银票偷偷塞给了她。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看都是出来玩儿的朋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冉浅兮眉头一挑,他瞬间秒懂,又掏出了一沓。
“哈哈…你真懂事儿啊…只不过这兵部尚书之女可是在呢…”
郝愈一笑,就是钱多。
“我懂…”
话落又偷偷给江语送去了一小沓。
想来冉浅兮知道江语小弟好赌成性,需要银子,料定她会收下。
“这…”
冉浅兮坐回原位,剥了一个花生扔进了嘴里。
“我跟你小弟玩儿过几把,人品不行。”
江语颤巍的收过银票,冉浅兮又把自己那一沓扔给了她,随后伸了个懒腰。
“哎呀,算利息啊…”
江语看着她便也心服口服,卫季国喜欢她不奇怪,不喜欢才奇怪。
冬猎开始先比箭,江语虽是女子却也英姿飒爽,郝愈哪怕是个纨绔君子六艺也是一样没落,但还是卫季国百发百中。
“你…怎么不射?”
江语的语气和态度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
“这我就算了,我除了会仗势欺人,再也没别的本事了。”
“你不会吗?”
“会啊,小时候学过。”
江语把自己的弓递给了她,显然是要和她化干戈为玉帛。
“你用我的来射。”
冉浅兮标志性的撩了撩两额的碎发,正声走了过来。
“咳咳…那本姑娘就来一个…”
她长弓拉满,姿势标准,尾弦一拉一支利箭随之发射,气势汹涌有穿云之势,所有人满怀期待,啪的一声射在了地上…
“噗!”
冉浅兮横了郝愈一眼,他瞬间不敢再笑。
“那我都说了算了,非得让我射,笑死你活该!”
“冤枉啊,又不是我让你射的,怎么凶我呢?”
冉浅兮丝毫不气馁,江语表情却不好,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射艺这么差,生怕她以为自己是故意让她出丑的。
她又拿起箭矢上弓,还是那样蓄势待发气势十足!
“娘的…几年不练,记得当时洪藩教的挺好啊!”
歘的一声,一支箭矢直穿中心,江语脸上显然挂出一抹笑意。
“好!”
郝愈高声欢呼,卫季国亦是一脸欣然。
冉浅兮拉过郝愈,扳着他的头用力转向箭靶。
“来来来,你再笑一个我看看,笑啊!”
“兮爷威武,兮爷威武…”
冬猎正式开始,冉浅兮没技术上场,只能乖乖的和女眷们一起等着,等着等着却把胥远朝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