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登船,又到了杏花如雪季节,处处仙景不败,应接不暇。
冉浅兮吃喝玩乐轻薄孟浪皆不误,吃够喝够就上手在檀千焕身上摸来摸去,他非但不生气,还任由对方打趣调戏。
“摸摸腹肌?”
檀千焕莞尔一笑,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
“摸。”
“哈哈哈,那我再摸摸腰?”
冉浅兮得寸进尺,檀千焕拉她进怀里,又将她手放在了腰侧。
“别说话,乖乖摸。”
尝到甜头的冉浅兮越发放肆,一幕幕全被岸上的胥远朝看尽眼底。
小舟游到中央,凉亭里说书先生正舌灿莲花,全神贯注,深情投入。
“义父义父,我们听一会儿。”
檀千焕示意船家停靠,冉浅兮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
“话说先帝去后,那靖文王势必要反,围攻皇城七天七夜,那是不死不休,城楼上下皆是浮尸遍地,那时,当今陛下还是稚子,困于城中束手无策!千钧一发之际,冀北王身披战袍,金戈铁马而来,一声令下,十万大军齐发,他更是枭雄怪才,一把弯刀,直逼阵中那势如破竹无人能敌,取靖文王首级于皇城之下!”
‘啪’——
先生醒目一拍,四周叫好声沸,连连鼓掌。
“好,真英雄!”
冉浅兮双手拍出残影,期待回头,满眼皆是佩服。
“义父好厉害。”
世人称颂十数年连连不绝,可他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肯定,是来自冉浅兮的肯定。
檀千焕欣慰而笑,抬手擦了擦她的嘴角。
“你看看你,糖霜粘到嘴上了。”
冉浅兮欣然递给他一个蜜饯。
“义父也吃。”
二人亲密的举动,再一次刺痛了胥远朝的心。
“如今四海升平,陛下更是看重冀北王,君臣之情上承朝野,下启百姓。”
“好好好。”
“那遇安侯呢?我听说遇安侯也很厉害!”
“肯定是冀北王更厉害啊,冀北王作战的时候,遇安侯还是孩子呢。”
“放屁,冀北王才比遇安侯大七岁。”
“大七岁不是大?雅安公主心悦冀北王的时候,遇安侯才十二岁!”
那力挺胥远朝的男人怒了。
“你再放屁,遇安侯和雅安公主是先帝赐婚,什么时候心悦冀北王了?”
另一方的男子也怒了!
“你要打架是不是?”
“打你怎么着?!”
全场七嘴八舌讨论着,说书先生尴尬劝骂,冉浅兮咧着错愣的嘴角,根本合不上。
胥远朝自然也见到这一幕,但眼神却一刻不离的看着冉浅兮,他很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
“走吧兮儿,太吵了。”
冉浅兮回过神,欣然答应。
“行。”
小船驶过凉亭,胥远朝终于忍不住出现了。
“冀北王好雅兴。”
话落,纵身一跃飞到了船上。
檀千焕凌厉回头,胥远朝漫不经心的,往冉浅兮身边走了几步。
“遇安侯赋闲听书,岂不是更有雅兴?”
“冀北王多虑,本侯不过是来接二小姐。”
檀千焕与冉浅兮并未起身,胥远朝从容坐到了对面。
“敢问遇安侯,二小姐是谁家的二小姐?”
“冉家,如何?”
檀千焕轻轻一笑,嘴角勾出的弧度令人捉摸不透。
“正是,那可有遇安侯接走的道理?”
“二小姐终日调皮,受罚将近一个月还未抄完律典,本侯好心督促,早日抄完,早日回去。”
“如此本王不好多说,只是侯爷也看到了,兮儿想同本王游湖,侯爷要强人所难吗?”
胥远朝从容的笑了笑,谁的激将法都不好使。
“不如问问二姑娘,是否愿意同本侯回去。”
二人一同看向冉浅兮,她像被雷电击中一般。
“我…我再玩儿一会儿行不行?”
檀千焕得意一笑,把头转了回去。
“看来很明了了。”
胥远朝负气起身,忽被冉浅兮拉住衣袖。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等会儿我…”
胥远朝嘴角一扬,又从容的坐了回去。
“现下才算明了。”
傍晚用过饭,檀千焕把冉浅兮送回了遇安侯府。
“兮儿早些休息,律典明日再抄也不耽误。”
冉浅兮脸上挂着欣喜,用力抱了檀千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