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将至,朝中大臣接连离奇死亡,闹的前朝后宫人心惶惶,大理寺已经忙成了一团。
这日早朝,百里庸又坐在龙椅上大发雷霆,就连胥远朝和谢赢都低着头弓着腰。
“刑部和大理寺查了小半月,就给朕查出一个蓄意谋杀,朕要凶手!凶手呢?!”
程陌和刑部右侍郎耿槐安跪地不起,冉跃廉亦是不敢抬头。
“查案还需要朕教吗?五日之内还不结案,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臣遵旨!”
百里庸负气靠回龙椅上,头昏脑涨,双眼扫过大殿,却未看见檀千焕的身影。
“檀千焕呢?不是没死吗?怎么没来上朝?”
郝标上前一步端起了天揖。
“启禀皇上,冀北王日前遭遇刺杀,至今还卧床不起。”
百里庸自然不信他卧病在床,一个眼神递到孙隆面前他立刻领会。
“你代朕去看看,退朝。”
“老奴遵旨。”
王府中檀千焕读着密函,门外忽然传来护卫军的铁甲声,他迅速将密函点燃扔进香炉中,待孙隆进到卧室,已经躺回了床上。
“老奴见过冀北王。”
檀千焕狡黠的双眸透着痛楚,孙隆从上到下打量片刻微微一笑。
“圣上记挂着冀北王伤势,特派老奴来瞧瞧。”
檀千焕素手掩住口鼻,声音晦涩的咳了几声。
“咳咳,承蒙陛下关心,本王尚可。”
忽然嗅到一丝纸烟味道,孙隆即刻打起了精神,四下观察片刻却未发现端倪。
暗中,檀千焕的双眸划到他的脸上,他转念一笑,命人把百年人参送了上来。
“来啊,把补品都放桌子上。”
宫人们放好一份又一份补品,收到了檀千焕敷衍的笑。
他欲起来谢恩,无形中被一名太监装束的御医扶住。
孙隆:“呦呦呦,冀北王身上有伤,您就别动了。”
“臣谢主隆恩。”
他看出御医不安分的手指,眉头轻轻一皱,不论是御医还是宫人都接连退出了卧房。
“啊,那老奴这就回了。”
话音才落,宫人们又听到几声晦涩的咳声。
待出了冀北王府,孙隆走到了御医身边。
“怎么样啊?”
御医:“脉象确实虚弱,不像装的,也符合重伤特征,恐怕长时间都要卧床休息。”
确认这些两面三刀的奴才彻底离开了王府,檀千焕才解开被自己封住的两处穴位。
排除掉檀千焕主谋的可能性,案件变得更加难查了,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皆日日通宵,百里庸完全没有精力放在冉浅兮身上,后宫更是一连整月不进。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机缘巧合下把舒寒炸了出来。
这日严寒飘雪,冉浅兮收到了慎王府的赏花邀请。
看着手中朱红凤纸写成的请柬,她不由觉得费解且奇葩。
“这小子要干嘛?不细看我以为婚书呢。”
岁雪默默端来一碗杏仁百花露,坐到了她的身边。
“可能是仪式感吧,不都说了嘛,有舒小郡侯的地方不少浪漫,有郝少将军的地方不缺排场,他们两个和你不是皇城三大纨绔吗?”
冉浅兮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三大纨绔这个称号这一世再听,她觉得有点儿装了。
“噫!可不敢沾边,他俩的马车都镶金边,舒寒一个袍子能换我半屋衣裳了。”
“嗯…也还好吧…舒小郡侯也不是天天穿群青,可二小姐天天买新衣服啊。”
“嚯!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他一个月一件新的还少啊?”
岁雪难耐的撇了撇嘴。
“那二小姐去不去?”
“去啊,肯定去,咱也看看十八岁一掷万金,为全城姑娘皆送一身嫁衣的小郡侯啥排场,更看看京城小姐争着去的赏花宴啥席面。”
舒寒从小就心爱昙花,他觉得昙花美丽洁白无瑕,一瞬间就够永恒。
且出嫁当天是姑娘们人生中最美的时刻,他便命成名绣娘和巧匠,为京城所有的姑娘都绣了一身昙花嫁衣,但是昙花不适用于婚嫁礼节,好多姑娘只是单纯收下压在库房落灰,万金不复他仍不觉心疼。
慎王府看上去不会太过浮夸,或许还不如夏侯珩家金碧辉煌,不过这样的宅子在京城也算遥遥之家了,起码是冉府比不上的。
慎王舒宣和很少在皇城生活,一百天有八十天全在鹘州,所以自从舒寒上山学艺,王府也比从前冷清了。
京城有门有户的小姐都收到了请柬,全盛装而来,唯冉浅兮收到朱红凤纸的请柬,却做了普通装束而来。
在她进王府大门那一刻瞠目结舌,佳丽三千琼楼玉宇的画面,上辈子在皇宫都没见过。
“我天呢,他咋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