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于家摆开的架势,倒让他看不明白了。
郑副使:“你若是拿不出陈副使的密信,交不出举报人,可别怪我拿你问责了。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总得向上面有个交代。”
我朝法例,凡举报他人必须实名,并验明正身,否则无效且追诬告之责。
赵督头当然拿不出来,他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半晌后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等陈大人回来,必然可以见到分晓。”
“既然你硬是要将事情推到陈副使身上,那就先革职查办,来呀,将赵督头先请进审房,将他署里的所有私人物品都进行搜检,再派人去他家……”
“慢着,”赵督头问,“我家和我的私人物品?这是要找什么?”
“于家说,你当晚抓人时,偷走了于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郑副使说道。
赵督头诧异地说道:“传家之宝?我没有啊。”
当晚他抓了人,带着人头就走,压根没看到什么传家之宝。
“我懂了,于家这么急原来是传家之宝丢了。”赵督头笑起来,“看来,这个所谓的传家之宝,反而是最重要的证据了。”
问题是,这么重要的证据究竟谁拿走了,这所谓的传家之宝究竟在哪里?
“赵明你就别装傻了,”郑副使说,“总不可能这也是陈副使让你干的吧……”
“来,我来听听什么事,”有个贱嗖嗖的声音响起,署衙里回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人,其中还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陈南山你这个死泼皮,你终于露面了。”
陈南山的面上还有灰尘,他都没来得及洗把脸。
“咦,李大人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
……
汴水河东,永安里巷有座鬼屋,鬼屋门前的土地都是黑红色的。
风到这里都停滞了,一股说不出的腥味。
马路斜对面不远处,还有座宅子,和鬼屋差不多,都是空的。
此刻,永安巷子里出现了几匹骏马,有个白衣人推开了院子的前门。
后院有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枝干连理,树梢伸展。
有个黑影神情紧张的撅着屁股,像猴子一样单手攀着枝条爬到了树上。
黑影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前。
而前院那个白衣人踩着枯枝败叶,已经越走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