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一看“看傻子”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开脱自己利用拍花子敛财这一点。
见她油盐不进,赵煦直接说:“皇姑奶奶想要于管事活着也行,说出那些官银在哪位皇叔手里?”
“还有,那些被假死运走的女子们都卖到了何处?”
“我听得困了,你走吧,”大长公主挥挥手,“想知道谜题,就让高滔滔来见我。”
“她不会是怕得不敢出宫吧?哈哈哈哈……”
夜幕下,大长公主不再理他,抱着孩子转身疾步快走,很快就回了正屋。
只有赵煦咳嗽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赵舜民上前来苦着脸低声问:“这……官家,太皇太后那我该怎么说?”
“照实说,”赵煦无奈地叹气,“反正你不说我不说,多的是其他人去说。”
说到这,他又开心起来:“那些骂皇祖母的话,也得照原样说给皇祖母听。”
很快他就上了步辇,被抬着出了大宗正司,那些火把蜿蜒着又回了大相国寺。
小七妹还趴在屋顶没动。
正屋又被赵舜民锁了起来,大宗正司的人散去了,连大长公主那身像被子的紫色外袍也被收了起来,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屋外只有个内侍在守着,屋里偶尔有孩童的声音传出来。
大长公主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满满登登的快占了整扇窗。
她一直没睡,直到月亮开始东斜,她的身影才从窗纸里移开,屋里黑了下来。
而负责看守的内侍揉了揉腿,靠坐在柱子边开始打起瞌睡来。
小七妹像壁虎一样灵活地爬下来,捡走了那支被遗忘在草丛里的珠钗。
她先点了内侍的穴,又扒了他的衣服将自己罩进去,却从包袱里掏出个和于管事一模一样的泥人头蒙上嘴放进衣领里。
然后她蹲在窗户底下,伸手敲响了窗:“主子,哭泣岭村有人来寻仇了。”
她用的是于管事的声音。
房内有了动静,大长公主靠近窗户试探着喊了声:“老于?”
小七妹:“嗯。”
大长公主:“你怎么逃出来了?”
“主子,时间有限,长话短说,哭泣岭村的那个小道士现在是我的雀人了。他身手好,以后由他来联系你。”小七妹说得很慢,她得让大长公主听得清楚,才能更正确的从大长公主的反应里得到想听的。
“嗯,”大长公主很快问起了其他的事,“下月初五的事能成吗?”
于管事真的是大长公主的人。
大长公主不但知道哭泣岭村,也知道有自己这个小道士的存在。
而且,她很信服于管事。
下月初五会有什么事发生?
“嗯,主子稍安勿躁,”小七妹说,“那小道士查到了李进。”
“跟他说,让他去杀朱合洛,若初五那天拎着人头来,我会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大长公主问,“行吗?会不会影响大局?”
小七妹:“好,有人来了,主子保重。”
接着她开始表演起了口技,先是有脚步声,有低喝声,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她将内侍放回了原位,小心地溜出了大宗正司。
下月初五再来时,她得带着朱合洛死状凄惨的人头来,嗯,搞点鸡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