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塞了一大把进长贵的嘴巴:“嚼,快吞进去。”
然后又掏出根长布条,在手臂上端紧紧绑住后,取了把小刻刀,一刀将伤口扩大,呼呼呼的挤出一大滩黑血来。
林武和使刀的师父已经开始找小老七和李昱白了。
只见小咕咕咣……咣……的飞到树枝枝头,又飞向另一棵树……
“快,跟上小咕咕……”三平急道,“它在带路。”
不远处,就有一个危峰兀立的悬崖,小咕咕俯冲进了悬崖里,只见悬崖边有棵顽强生长的崖柏树上挂着只猴子,猴子手里拎着个人。
正是小七妹。
她的右手拎着李昱白的头发,用双腿紧紧的夹住李昱白的身体,全凭左手抱着树干。
好在崖柏下有块突出的石头托住了李昱白的腿。
小七妹抬头看到了林武,喘息着问:“三平……来了吗?”
“来了。”林武赶紧回答,瞅准了立脚之处,才攀了下去。
小七妹:“子母蛊,告诉他是子母蛊,不是借命……”
林武:“好,我来接你们。”
小七妹长吁一口气:“等李大人醒了,你可得告诉他,他的头发断掉是子母蛊造成的,可不是我拽的。”
林武看看小郡王被拎得整张脸都往上发紧的、已经看不出俊俏的脸,利索地同意了:“嗯,都怪子母蛊……”
能活着,青鸾姑娘也活着,这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头发啊什么的,断就断吧,又不是不长了。
三平趴在悬崖边探出了头:“唉呀妈呀,我腿软……啊耶……你用小郡王英俊的脸干了什么……”
小七妹:“呃,掉下来的时候,用他缓减了下滑的速度……”
等林武把他们拉上来,小七妹可怜兮兮地问:“有吃的么?肉饼、菜饼、白糖饼……实在都没有的话,有个馒头也行……”
已经睁不开眼的长贵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油纸包,可惜没人看懂。
……
小郡王没死,受了点伤毁了点容这样的小事,完全可以忽略。
至于子母蛊,三平觉得小老七真是高看了自己,他都啥蛊不蛊的,无非是走南闯北的听了几嘴看了几眼。
但小老七在王爷王妃面前已经吹下了这个牛,因此他捋着山羊胡子保持着淡定的笑。
“道长请放手去治,要银子要人要物您只要吩咐一声,府里自然有人做到,”王妃行了个大礼,“只是不知您有多大的把握。”
“把握?三七开吧,”三平道长微微颔首,“老道一定会尽力的。”
三天之内治不好,万一小郡王要过头七,他三平就赶紧尽力跑吧。
他看了看正在桌前大快朵颐的小七妹,咂吧了下嘴巴。
嗯,三平治不好,就治陈小七的罪吧。
独眼龙于死了,为何李昱白还没死?
这个问题有点难。
是子母蛊的话,母蛊死了,子蛊必死无疑。
“除非独眼龙不是母蛊,”三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小咕咕不是吃了一条红蛇么?会不会那才是母蛊?”
搞不懂。
那就搞懂了再说,反正李昱白没死。
可问题是,死了的两个人头不是小七妹砍的。
“我在被追杀,哪有时间和精力砍头,”小七妹边吃边解释,“再说了,这两颗人头对我来说又没用,我费那力气做什么。”
又不需要拿去弃婴塔祭奠。
三平挠挠头:“奇怪了,这个射箭手到底是谁,又是谁的人?他砍这两人的头又是为了什么?”
……
宝慈殿。
高滔滔端坐在圈椅里:“你信或不信都随你。”
“哀家的懿旨是不需救,哀家从未下过杀她陈小七的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