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回了东跨院,又径直去了倒罩房。
推门后并没有见到木砚,木砚的床铺也整整齐齐的,像没有回过房。
“木砚这家伙又偷奸耍滑了,”观棋哼道,“看我迟早在大少爷面前超过你。”
但他转身时,又“咦”了一声:“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把被褥叠得这么好了?”
不及多想,突然门口人影一闪,一只大手从斜刺里伸过来,直接掐向他的脖子。
是老爷身边的忠叔,眼中杀意毕现。
观棋拼尽了全力挣开:“忠叔,小的办好了,小七进府了。”
忠叔不开口,只绞杀。
观棋拼了命往屋外滚:“老爷……”
还没大声喊出来,已经被门外守着的另一个人堵住了嘴。
他挣扎得像条离水的鱼,竟让他挣脱了两人的桎梏,跑出了倒罩房。
他都做到了,老爷为何要杀他?
糟了,木砚说得竟是对的。
糟糕,他怎么会这么蠢,那……
小七她危险了!
得告诉大少爷才行,无论如何,得赶紧告诉大少爷。
只有大少爷才能制止这一切,大少爷是府里最受宠的,只要他开口,小七必能无恙,自己也许还能……
但他不过跑了三五步,已经被一人扑倒在地,另一人拖着他的双脚就往屋里去。
观棋被堵了嘴,唯有一双手还死死的攀着倒罩房的木门。
科……科……科……
他的指甲扭断了三根,在木门上发出了难听的刮擦音。
得告诉大少爷!
得去救陈小七!
他若是害死了陈小七,就算死了都没脸见木砚和大少爷!
他得活着去告诉大少爷,半死不活也得去,剩一口气也得去……
他攀得死死的,用尽了自己能用的力气。
倒罩房的木门被他拉开了,露出了藏在后面的一张惊恐到变形的脸。
观棋已经被捂了嘴说不出话了,他盯着那张脸,眼中有无尽的话要说。
随着门一点点被拉开,那个人就要暴露了……
暴露了也会死!
观棋松开了两只手,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倒罩房的门弹了回去,又关上了。
没有了挣扎的阻力,忠叔用左手控住观棋的头,右手使劲一扭。
观棋的脖子发出了崩脆崩脆的一声“嘎嘣”声,一滩浑浊的液体从他衣裤中流了出来。
忠叔:“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异味。”
倒罩房那扇被刮出指甲印的木门后,有人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浑身发软的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正是春香。
究竟发生了什么?
木砚为何一直不见人影?
老爷又为什么要派贴身长随来杀观棋?
到底怎么了?
她又该怎么办?
对,去找大少爷,大少爷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稳了稳手和脚,悄悄的摸向了最东边的祠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