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南山问起的,当时的皇室宗族中,有没有谁家有逃奴,还是一家老小一起逃走的逃奴这种问题,赵舜民就记不清了。
“逃奴?”他摇头道,“即便是皇亲国戚,除了内侍在大宗正司有记录之外,家中的奴隶素来是不够格报到大宗正司来的。”
“不过,大人若是为了找出白骨是谁,找逃奴还得去大理寺。”
赵舜民说:“那时先皇即位,不允许随意打死或者发卖奴隶。若是失手杀了奴隶,家主都得受罚。谁家出现逃奴,都是报官让大理寺去找。”
陈南山一边听,一边在卷宗间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卷满是灰尘的卷宗。
这是大长公主赵颜的生平。
之所以最先查大长公主的卷宗,无非是因为陈南山足够了解大长公主被贬的始末。
大长公主年纪大了,都曾被圣墟子的弟子于管事和鹰钩鼻子骗过,会不会四五十年前年幼时也被骗过?
……
高滔滔今日派女官去请了赵煦和孟皇后,说是有份奏章需要官家和皇后一起看看。
这还是她自从还政后的第一次。
赵煦一下朝就来了宝慈殿。
孟皇后正陪高滔滔说着话。
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因此赵煦也是带着笑的。
直到高滔滔说起了朱府。
“三日前,朱府送来了一道奏章,哀家拦了。”
她身后的女官便立刻用托盘将那道奏章送到了赵煦面前。
赵煦打开一看,是朱合洛写的。
大意是朱老夫人如今身体虚弱得很,恐怕时日无多,府中想早日办妥两桩儿女婚嫁的喜事;一来让老人家没有遗憾,二来为老人家添些福气。
只是朱季川错过了科举大考,如今仍是白身,朱时安又曾被点为秀女,姻缘上并不有利,因此厚颜来请天家赐一桩美满姻缘。
高滔滔:“哀家说过,朱家留给你。朱合洛的一双儿女,你预备怎么安排?”
赵煦便先去看孟皇后的脸色,见她言笑晏晏并无不悦,这才问道:“皇祖母,您的意思呢?”
高滔滔:“对朱家的先贬而后扬,哀家早已同你说清楚过,如今你已亲政,若是觉得哀家之前的安排尚可行,便可早日着手安排了。”
“只是一旦宫中纳妃,便得考虑朱合洛的职务。”
赵煦沉吟片刻:“皇祖母,朕想让朱合洛和朱季川一同前往河湟一带。”
那就是让他们父子二人前去镇守边疆。
“朕与朱季川同守白塘镇时,便知他是个可文可武的将才,儿子如此,老子自然更强。”赵煦意气风发地说道,“五年之内,河湟一带必有一战。”
河湟一战必不可免。
出兵西夏、决战青海湖东岸、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些都还在他手里完成。
高滔滔的脸色有喜有忧:“父子同去可并不算上策。”
赵煦便坦诚地说:“朱合洛主守,朕想让朱季川和陈小七一起秘密去往西夏吐蕃。”
“这些疆土上何处有河,何处有山,敌军如何布防,朕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河湟一带,朕一定要收回来,下一步再收回燕云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