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砚哑着嗓子说了个“小七”,“危”字发不出来,又说了个“险”字。
三平听懂了前两个,后两个没懂:“小七先什么?”
木砚立刻钻出麻袋,伸手往三平手心里写了“危险”两字。
“小七危险……”三平面色一变,抄起麻袋劈头盖脸地抽木砚:“好你个扒手,还敢狡辩,看我打不死你……”
抽了几下,突然往旁边扔出一个酒葫芦,拉着木砚快跑起来。
“走……”
锵……
有酒葫芦撞上刀剑的声音,还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另有轻巧的脚步声……
有人杀过来了。
木砚一边跑一边回头,是朱府庄子里的人,他曾见过的。
不好,这是老夫人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可他其他什么都来不及写呢。
正着急着,只见三平放开他的手,迅速回身,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满满一口唾沫朝那人迎面吐去。
那人往边上一跳闪开了。
哪知三平就等在那,飞起一脚将这人踢得朝后仰天摔倒。
正要再跑,巷子后又转出三个人来堵了后路。
跑是跑不了的,打也只怕打不过。
三平果断地拉着木砚,撞开刚爬起来的那个人,往回火烧了眉毛般,直奔孙家酒楼而去。
这几个追在身后,追得很近。
只见三平扬起手里仅剩的一只酒葫芦,哗的从门里扔进孙家酒楼的沽酒台。
那里站着些正在沽酒的客人们。
“老孙,你卖假酒……”
孙家酒楼里的伙计一时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看着闯进来的三平、木砚忘了拦。
跟在三平身后的几个人迅速将刀藏了起来,却在店门口没离开,只等三平和木砚被赶出来。
三平还要喊,掌柜呵斥了一声:“哪里来的泼皮,故意来坏我生意,赶出去……”
伙计正要行动,却见三平举起不知何时捡在手里的一块砖头,“啪”的一声,用尽全力砸破了孙家酒楼放在门口多年的招牌大酒瓮坛子。
哗啦……
瓮坛子里的酒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
别说伙计了,买酒的、掌柜的……都像被点了定身穴一样傻在那,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满屋子、满路上都是飘得停不下来的酒香。
路上好多人闻香而来。
“酒啊……”
“这可是孙家陈年的老酒啊……”
“快回家拿碗来……”
“拿什么碗,拿桶啊……”
“快快快,先喝两口,浇我嘴里来……”
“祖传……传……”掌柜的手指抖个不停,终于喊出了一句完整的:“别让他跑了,抓了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