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朱合洛将军令,取仁多零丁的人头城墙示众……”
……
不过半天,熙河路经略安抚使朱合洛立下不世奇功的消息就在边关传开了。
他不但派死士斩了仁多零丁的人头,还将人头挂在城门口示众,还炸了西夏左路军的武器库……
这三条不论哪一条,将来都是封侯拜相、惠及子孙后代的功勋。
很快就有很多人来贺喜朱合洛。
熙州的驻军统领拱手行礼:“将军好计谋,好手段,将来的国相当之无愧。”
熙州府的厢军团练使弯腰行礼:“凭将军的功劳,中宫之位理当让贤才对,孟家一个修水利的当不起一国之母,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合该让给将军女儿才对。”
熙州府的府兵总教练下跪认主:“小的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听从差遣,绝无二话。”
朱合洛面带说不得的微笑,左手捏拳,青筋暴起,在无人处,一拳砸碎了自己的案台。
有各路斥候来报,金明十三寨有敌军拔寨而起,退往横山山脉,其中包括结河寨。
边关五路军,除熙河路外,其余四路军皆有飞鸽传书,请求熙州援军。
熙河路上至禁军统领,下至厢军士兵,各个士气飞扬壮志满怀,只要见了他,必是恭恭敬敬地喊“大将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今没有退路,唯有坚守边关,等到朝廷的粮草、军备补给到位,再行割据一方之举。
而这还将伴随着西夏人对他疯狂的报复。
他气得几乎咬碎了牙。
待到终于只剩他一个人时,他去了后院耳房。
后院耳房前有他的亲信把守着,打开门之后,房间里只有朱季川。
被绑着的、神色憔悴不堪的朱季川。
“川儿,”朱合洛一边给他喂水一边说道,“陈小七来了,又跑了。”
朱季川的眼神闪动,却没问小七的情况,只问:
“朝廷的补给到哪了?听说是先生亲自任职随军。”
朱合洛眼神闪烁,并不说话。
朱季川又问:“如今你还能怎么办?”
朱合洛还是不说话。
朱季川问:“那么,你是在等祖母的消息吗?”
“祖母在京都又做了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