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一周，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还好，他们看不见这一切。”

  欧阳凡心疼地看着她：“师姐……”

  沐秋宁再也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模样，“师弟，原来做英雄的时候，这么痛啊！”

  沐秋宁眼角的泪终于滑落，打在欧阳凡的手背上，烫得他一哆嗦。心，也随之一哆嗦。

  是啊，痛！太痛了！

  痛到他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她，却再也无法与她一起观赏日升月落，云舒云卷，再也无法与她一起漫步在山间小道，一起感受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温暖，再也无法与她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感受人间烟火。

  他强忍心中痛楚，低声承诺：“阿宁，别怕，我在。”

  眼中的泪却与她一同滑落，蒸发在三昧真火中，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沐秋宁痛苦低喃：“我好痛啊，你抱抱我。”

  欧阳凡瞬间崩溃，伸手将她抱进了怀中，与她一起痛哭出声。

  “我在，我在……”

  沐秋宁崩溃出声：“抱紧我，要抱紧，再紧一点。”

  欧阳凡抱紧她：“好，再抱紧一点。”

  “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

  剧烈的三昧真火中，两道身影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体在燃烧中缓缓变淡，越来越淡……

  初相识于国都大典，到相知于南城任务，然而还未曾过渡到相恋，便已相约赴死。

  从未有过一句喜欢，以后也不会有那一句喜欢。

  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

  高空中，暮寒真君，予冉真君，封谌璧和青羽真人四人终于回神。

  封谌璧惊讶，脸色阴沉道：“竟是神眷之体么？暮寒，你们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暮寒真君和青羽真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后顾之忧虽没了，但解决这一切的却只是个二十多的孩子，还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暮寒真君叹息道：“本君这几千年算是白活了。”

  随即，他又冷声道：“封谌璧，予冉，你们方才所说的威胁可不作数了。”

  予冉真君的脸色同样阴沉，“呵，暮寒，你得意什么？杀了你们，灭掉南苑帝国，传承生死境的卷轴依然是我们的。”

  青羽真人冷哼一声：“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轰隆！

  战争再次打响，且此次是全力出手。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再也无法伤及凡人。

  下方，徐忆离靠在黎清潇的怀里，怔怔地仰望着沐秋宁和欧阳凡两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

  命运天定，终局己定。

  师姐做到了，但徐忆离心中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紫瞳中恐怖的风暴渐渐积蓄，她声音低沉沙哑道：“潇潇，我想杀人！”

  黎清潇紧紧地抱着她，闻言，低声应道：“好。”

  “我还想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好。”

  “不，我是想要他们都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