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羽以为她是害怕,又说道:“你若愿意,我便娶你,这样皇上也无法给你赐婚了。”
“我知你从不想进那红墙绿瓦里度过一生。你是潇洒肆意的,只要你愿意,成亲后我便陪你云游四海,我们仗剑走天涯。”
“不是,你等一下。”
樊灵溪制止住孟舒羽越说越激动的嘴。
他的目光炽热,像两颗跳动的火星,让樊灵溪看着忍不住一阵发虚。
“羽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亲哥哥对待,对你没有半分非分之想,况且…”
樊灵溪顿了顿,孟舒羽猛地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压得他屏住了呼吸。
“你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你我之间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成亲的。”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浇灭了他的冲动,浇回了他的理智。
孟舒羽心下狠狠一震,一口气吸也不是吐也不是,堵在心口,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是啊,她是将军府独女,自己是左相府独子,两家若是结亲,皇帝定会有所怀疑,届时对两家皆是灭顶之灾。
他承受不起。
孟舒羽握紧的拳头终于不甘的放开,连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泄了气。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低下头苦笑一声,眼睛慌乱的眨了眨,遮住了眼底的黯淡和不甘的泪。
他慌忙转身离开,没有看一眼心上人,连脚步也不稳起来。
他的背影落在樊灵溪的眼里,好似比这满天飘雪还要凄凉。
这些话对于孟舒羽而言无疑是最痛苦的。
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但他没有能力改变。
樊灵溪又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意,早在从前她便隐隐有所感觉,只是自己的心思,半点没落到他的身上。
樊灵溪叹了口气,终是不忍的喊道:“羽哥哥!我们还是亲人!”
只能是亲人。
孟舒羽蹙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十分用力的点了点,而后头也不回的加快步子离开。
另一边樊安林的氛围与这边截然不同。
街上的人不算多,毕竟都在家过大年,樊安林也并未闲逛,而是转身向小巷里跑去。
昨夜何曜手扶窗边时顺着他的指缝飘进来一封信,直至他关上窗回到被子里,点起床头的蜡烛才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明日巳时,醉香楼见。”
这条小巷是通往醉香楼最快的。
若是平日里的樊安林自是不敢走这种小巷,现在不同,他知自己有四人跟着护着。
一路畅通无阻,总算赶到地方。
一进门便看到何曜守在门口,似乎早在这里等着自己。
樊安林停下脚步,微微气喘的笑了笑。
何曜看到樊安林急急跑过来,待他刚踏入门口便把他忘楼上引。
“公子,请。”
“嗯。”
樊安林跟着何曜来到二楼最里面的雅间,等樊安林进去后何曜贴心的关上门。
“抱歉三皇子,是我来迟了。”
屋内只有张尘冉一人,他的面前放着一壶茶和茶杯里喝了一半的茶水。
他不像在宫里时那样的华贵,一身银白色祥云暗纹劲装,腰束镶金边银线云纹宽腰带,其上只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使得他更为古朴沉稳。
樊安林局促的站在门口,亦不敢未得到准许就坐到他面前。
“无妨,我也才来不久。”
说罢张尘冉伸手指向他面前的座位,樊安林这才坐下。
张尘冉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樊安林一惊惶恐的接下。
“不知三皇子喊我来所谓何事?”
若说张尘冉突然对自己好,樊安林不是没觉得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突然与你拉近关系,用脚趾头想也知不是什么好事吧?
“哦,也无要紧事。”
说着张尘冉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带了新年贺礼,想着今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