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缡轻轻一笑,穿过窗户将手里的山楂糕放到樊安林面前,“属下方才见您用了不少午膳,便自作主张去给您买一份助消化的吃食来。”
“有心了月缡。”樊安林点头夸赞道。
说罢他美滋滋的捏起一块送到嘴里。
正吃着,月络便回来报信,把尚祈安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清楚。
樊安林眨眨眼,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的说道,“等他醒了,帮他安葬好阿婆,不用管他的意愿,先带回来。”
“是。”
等月络离开,月缡不解的问道:“主,您救他做甚?”
月缡疑惑着樊安林的做法,她不觉得救尚祈安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樊安林连嘴里的糕点都不吃了,答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他可怜。”
“就像那人说的,我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一辈子。但我可以把他留下。”
“明显那人是领了命令,故意在那里等我,我何不将计就计?究竟是何人,连将军府都敢觊觎。难道不值得我们研究一下吗?”
月缡抱拳,“主说的是。”
而后樊安林打了个哈欠,转身摆摆手道:“我睡一会儿,月纶他们回来了先把祈安安置在厢房,我醒了会去看他的。”
“是。”
说罢月缡替他关好窗户后便闪身离开。
“主。”
卧房内,樊安林哪里还有方才的困倦,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忽闪着光,直勾勾盯着面前弯下腰的月缪。
“如何?”樊安林期待的问道。
月缪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那人是谁派来的,但是祈安是个清白的。”
“他姓尚,名唤祈安。他不是本地人,早年间他的家乡发大水淹没了村子,那时候他与他阿婆在锦城内卖一些小玩意儿补贴家用,他回去后才知父母已经死于那场大水,便只得与阿婆回到锦城内,与阿婆与他相依为命。
原先是做过一些小买卖的,可后来得罪了一位达官贵人,便被人掀了摊子,且被威胁再不许摆摊,实在没法子这才开始沿街乞讨。”
月缪将收集到的情报讲给樊安林听,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樊安林坐在床边,静静消化着月缪的话,偶尔点点头附和一下。
“那个被杀了的人,我们只追查到是血阴阁最底层的人,至于雇主我们暂时还查不到。”
樊安林闻言终于抬头,“血阴阁?那是什么?”
月缪解释道:“那是暗卫阁排行榜第十六的暗卫阁,排名算靠下的,不是什么大地方。”
“麻烦就麻烦在,这几个小阁的阁主沆瀣一气,对上三阁都很排斥,我们无法探查到有用的东西。”
“那雇主选择血阴阁恐怕也是不想轻易让我们知道他是谁。”
毕竟就算是再小的暗卫阁也会有一定的势力能对雇主的信息保密。
樊安林点点头,难怪上次还不等他先如何,那人便先自乱阵脚。
他看向月缪,月缪低着头,眉头轻皱,长长的睫毛把他那亮晶晶的双眼遮盖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樊安林便是冲他这双眼睛才选择的他。
他的眼睛十分明亮,让樊安林觉得他有一些活人该有的生气。
“好了,先不想这些了。”
樊安林起身走向月缪,丝毫没有主子的架子,一把拉起他的手把他往床边带。
月缪一愣,一时忘了挣脱,顺着他的力道便走了过去。
不过他也不会挣脱,只是有些好奇他在干什么。
把月缪安置在床边,他便一骨碌爬上床,脱了鞋袜躺好后忽闪着大眼睛,指了指他脚下的床,对月缪说道。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