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追杀那个敌人，对方躲无可躲，于是便舍弃了一身修为，作出被我击杀的假象，却将意识寄托在这小姑娘身上。”

  “企图等我离开之后，他在发动夺舍之法，将这姑娘的身躯夺为己用。”

  “我发现此事之后，便已术法将那敌人的意识炼化。可这小姑娘最终却因为此事牵连，意识被毁，我虽然用了不少手段，让她的意识重新复生，却终究无法让她彻底恢复。”

  秦君临隐去了常海护法与无冕夜王的事情，只把对方说成某个敌人，并将方怡所遇到的事大致说出。

  秦君临话语一顿，想了想，道：“方怡是被我牵连。杨姑娘，你若是有办法救助方怡，秦某必定不吝报酬，不论宝丹法器，只要你有需求，秦某必定双手奉上。”

  秦君临虽然也能想出方法去救治方怡，但这些办法无一不是耗时良久，最终成效却未必好。

  与其这样，不如让杨幻灵这样的专业人士尝试一下。

  “真的？什么需求都可以？”

  杨幻灵眼睛一亮，一下子冲到秦君临面前，作势欲扑。

  秦君临面色一绷，退后一步，避开杨幻灵的拥抱，肃然道：“我指的是不过分的需求！若是杨姑娘所提需求太过离谱，那秦某自己研究药方，也未必不能治好方怡。”

  “这样啊……”

  杨幻灵大失所望，想了想道：“那你能不能不要喊我杨姑娘？干嘛要叫得这么生分，换个称呼可以吗？”

  杨幻灵并没有提出宝丹法器之类的需求，只希望能让秦君临换个亲昵些的称呼。

  秦君临从善如流，面无表情地道：“好的，杨小姐。”

  “诶，这和刚才那称呼不是一样吗？再换一个！”杨幻灵跺脚道。

  “没问题，杨前辈。”

  秦君临继续应道。

  杨幻灵自封近百年，秦君临这一声前辈，她确实当得起。

  “你……”

  杨幻灵眼睛一瞪，气鼓鼓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已经按照要求换了称呼，杨前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秦君临装傻道。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所以故意避开那个称呼，对不对？”杨幻灵仰起头，直愣愣地盯着秦君临，眼眶微微泛红。

  两人对视。

  片刻之后，秦君临败下阵来，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造得什么孽？”

  秦君临回想着此前与杨幻灵在梦中所经历的那段虚假人生。

  那段虚假的梦中人生，乃是杨幻灵与秦君临二人意识交汇，由两个圆满巨擘境大成的入道者，共同演绎的一段梦境！

  虽是梦境，可给人回忆之深刻，丝毫不亚于真正的人生！

  作为梦境发起者的杨幻灵，原本的想法只是将秦君临拖入梦境，再她擅长的领域中，与秦君临比个输赢。

  但秦君临以往在恶人谷经受曹妲己教导，虽然没有修行什么与梦境幻术相关的秘法，但是对梦境本质的认知，却并不比杨幻灵差多少。

  两人势均力敌的交锋，反而将那段虚假的梦境，演绎的如同前世！

  杨幻灵甚至因此心境受损，自此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也不知何日才能恢复。

  秦君临的伤势较浅，但心中也被烙印下了杨幻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