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抬眼望着他道:“证据呢?”
皇帝:???
“什么证据?”
“你说国师孤身救先帝这事儿暂且不追究细节,就说缓解灾情这些事儿,你们凭啥认为是他的功劳?”
姜缈认为这其中有问题,但想不到国师是如何操作的。
沟通上苍,说求雨就求雨,说天晴就天晴。
扯犊子呢!
龙王都得叫他爹!
皇帝脸黑成了锅底,“这都是有真实记载的,并非朕杜撰,几年前国师求雨之事,全京城百姓都看到了……”
“我就没看到啊。”姜缈实话实说。
皇帝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国师之女主动和亲,换来大丰与南越两国十年和平,这你总不能反驳吧?”
红毛儿诧异道:“南越竟也独立成国了?”
当年他在位时,南越只是他天盛朝一个郡而已。
皇帝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朝长公主问道:“你什么眼光?”看上个文盲!
长公主一脑门问号,这还不帅吗?皇兄定是嫉妒人家。
姜缈打断他们。
“你说那些我都没亲眼看到,暂时不予评价,但国师利用孕妇钓鱼执法,反而令得孕妇深陷险境,这也是事实吧?”
“其实他沽名钓誉也好,草菅人命也好,跟我都没关系,但他拉踩我,对我百般恶意,那就跟我关系大了。”
这倒是事实,皇帝没法反驳。
只得好言相劝,“朕回头敲打他,让他往后不再招惹你,佛家讲究渡化仇人恶人,让其忏悔,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行吗?”
姜缈油盐不进,“不行,本教派讲究有仇必报,否则念头不通达,道心不稳!”
皇帝再次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还没说话,姜缈飞快窜过去,轻轻一巴掌按在桌上。
那重达一吨的黄花梨案桌瞬间化为碎末。
“哗啦啦”散开,奏章落了一地。
姜缈眨巴着眼,一脸好心:“我看你总是拍不烂,手怪疼的。”
皇帝看着一地黄花梨尸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搞不赢,根本搞不赢!
下意识朝卓公公看去,咋整?
卓公公低垂着眼眸全神贯注盯着自己脚尖。
心底一片悲凉。
国师没了他也要没了,再也得不到国师的熏香,这眼睛很快就要瞎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突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圣上,京兆府尹有要事求见!”
皇帝心头烦躁,怒道:“让他滚!”
却听见京造府尹焦急的声音在外响起,“圣上,大事不好啦,之前救回来那些孕妇全都昏迷了!”
皇帝一听,心口陡然一跳。
猛地转头看向姜缈,厉声道:“人是你救回来的,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姜缈诧异地回望他,“你脖子上顶着个肿瘤吗?”
皇帝敢怒不敢言。
哼,敢问哪个皇帝有他憋屈?
长公主轻咳一声,打起了圆场。
“缈缈,你也不要与他置气,人命关天先去看看那些孕妇吧。”
姜缈突然对皇帝说道:“你当真要保国师?”
皇帝沉吟不语,显得帝心难测。
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说不保吧,显得太没面子。
说保吧,实在不知这小丫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要不,立马退居二线做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