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一拍大腿,立刻改口,“那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啊,我必须惯着她!”
太子忍俊不禁,“倒也不必惯着她,你若能让她改邪归正,我皇叔必定对你感激不尽。”
姜缈拍着胸脯保证,“帮助熊孩子树立正确的三观,是我的责任,想必你皇叔也不是小气之人吧?”
闻言,太子沉默了一秒。
“实不相瞒,由于我皇叔常常自掏腰包支持父皇的各种政策,也不是很有钱。”
太子挺心疼自家皇叔,给姜缈指出正路。
“墨容玥有钱,是因为她外祖家富裕,你薅她就是了。”
“哦,她外祖是哪家?”姜缈相信知己知彼,百骗百胜,应该探清对方家底。
“颍川陈家。”
姜缈眼睛瞪成了铜铃,这不就是小柿子打算娶人家大小姐的那个陈家吗?
发了!
立刻对着太子埋怨道:“我姐妹想去看国师做法,你怎么能搞破坏呢?她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
“乖,赶紧把我姐妹放了。”
太子:“……”
他到底是低估了姜缈的无耻。
幸亏他比她更无耻。
暗戳戳地乐了一下,说道:
“那日你们在聚鲜阁消费了四百六十二两,吃饭的时候不叫我,付钱找我,对我心灵造成不小的创伤,于是我让他们送了同等的菜式来府上,账单挂你头上了。”
姜缈愣了一下,“啥意思?”
太子解释道:“意思是一共九百二十两,都挂你头上了,掌柜还说给个整数就行,我严厉地批评了他,你又不差这点,这不是打你脸吗?”
姜缈:“…… 你努力模仿我,是想成为我的低配版吗?”
小牌坊模仿能力很强啊!
但没关系,他没她好看。
太子隐隐得意,“自从没了素质后,整个人开心多了。”
姜缈指着他,鄙视道:“你飘了!”
太子云淡风轻地回道:“你也可以飘啊。”
姜缈咬牙切齿,“我特么飘起来是沙尘暴!”
太子为阻止沙尘暴肆虐,急忙让人去通知暗卫把墨容玥放了。
马车渐渐行到天坛之外的围栏处,从这里开始就禁止人们靠近了。
但古今中外任何时代,只要有阶级就有特权。
太子的马车只在这里稍作停留,侍卫便恭敬地放行了。
姜缈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朝太子潇洒地一挥手:“回见。”
太子诧异问道:“你不去看?”
姜缈歪嘴一笑,“莫急,天空一声巨响,本大仙闪亮登场。”
太子嘴角抽搐。
姜缈莫不是打算现场表演一个天打雷劈,为大家伙儿助兴?
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跟在后面的墨容玥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正巧见到姜缈跳下马车。
心情顿时饱受安慰。
扬起下巴轻蔑道:“我当太子哥哥多看重她呢,结果还不是被赶下马车了!”
丫鬟赶忙捧哏,“那可不,姜缈一介贱民怎配近距离观看国师做法,这可是皇室贵族才有的殊荣!”
墨容玥满意地笑了起来,“关键时候太子哥哥还是拎得清的,我知道他其实是一番苦心,不喜欢我刁蛮跋扈罢了,刚刚才故意帮姜缈的。”
“但本郡主绝对要让姜缈明白一件事,本郡主可不是宣远侯家那个废物,被她打了还只能等待官府裁决!”
“本郡主要让她牢牢记住,这天下姓墨不姓姜!”
车夫在外听到这话,默默为自家郡主点了根蜡。
您有这样的想法,离被姜缈打也不远了。
车夫甚至有种不成熟的直觉,总觉得只要姜缈愿意,这天下也不是不能姓姜。
……
远处,沉厚悠扬的钟声在湿润的空气中回荡。
钟声落定五下,穿透嘈杂人声,宣告着卯时整的到来。
百姓们纷纷收起雨伞,虔诚而肃穆地朝着天坛方向跪拜。
这肃静而庄重的氛围中,姜缈鹤立鸡群。
她的目光越过一片片低垂的头顶,穿越迷蒙的雨雾,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同样鹤立鸡群的身影上——白玉京。
白玉京站在人群的另一端,整个人与雨雾融为一体,虚幻而缥缈。
两人遥遥相望,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这雨雾之中,静静地凝望着对方。